冯以轩。
此刻的他,一如当年我们分别时的模样,宛如君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想过无数次我们之间的重逢,却偏偏没料到会出现眼前的模样。
记忆中,前世我也是在这家医院住着的,可是却的的确确没有碰到过他啊。
还是说,我的重生,已经将一些事情改变了吗。
“这位家属,我没有兴趣听你们的家长里短,但这里是医院,不止只有她一个病人,你要是想闹,就出去闹,对了,把人家的工资卡留下。”
陆母这才刚来城市不久,又是住在我父母买的婚房里,虽不是最高档的,但是里面基本都是一些老师和退休的老干部,一个个和和气气的,虽然不喜她的作风,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然而陆母却把这种别人的客气和素质,当成了是对自己的尊敬,和奉承,那眼睛恨不得翻到天生去。
此刻被冯以轩这冷冷的话锋戳在脸上,眼睛一翻,当下就不乐意了。
刚还一幅哭爹喊娘的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就要去夺那小护士的单子。
“检查什么检查什么!她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你谁啊你,凭啥管我家的事!信不信我去告你啊!”
她呲着黄牙,想要以眼神秒杀一切。
却被冯以轩那冰冷的气场镇住了,当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2001年,手机还不流行,最普通的大哥大,都要好几千块。
“告我?你确定么?不如这样,我先报警,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有错,毒打儿媳,到医院还恐吓医护人员?哦对了,我刚才把你的话都录音了,你要不要再听一遍?”
“你!”
陆母张着大嘴,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朝着那大哥大摸去。
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想要故技重施往地上坐,可惜的是,此刻她的身边都是人。
要知道这些护士们虽然看起来挺瘦弱的,可那力气却是不输一般男人。
很多病人都需要翻身啊,换药啊,她们手上的力气,道还真不小。
此刻一个个紧贴着陆母站着,倒是让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只是,冯以轩为何会主动帮我呢。
他应该恨我才是啊,当年是我主动放弃了,还让他在雨里等了那么久。
“行了,一会你们带着她去缴费,直接把银行卡压在缴费处,我看着病人伤的很严重,做好再住一阵子的准备吧!”
“对了,她不是你媳妇吗?他老公呢?这当妈的把儿媳妇打了,他还不来吗?”
“是啊,行远呢,这小顾昨天都送来了吧?怎么不见他人呢。”一旁的孙主任接过话头,一边将我身上的被子给盖上。
她这一动,我才发现自己刚刚那一摔,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个。
隐隐约约,都能看到那跳动的双兔。
天知道这冯以轩看去了多少。
老脸烧的通红,要知道上辈子虽然活了40多岁,可我还是处啊。
“行远不是忙嘛。再说了,这里有我就行了。”陆母小声的说着,越发的虚了。
☆、006可要我帮你求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电话把冯以轩召唤走了,那温柔的语气,脸上的甜蜜,那么刺眼。
我疲惫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自己已经换了病房,身体也被梳洗干净。
不时的有小护士进来看我,可不管问什么,她们都只会面带笑容的重复着一句话:“顾凉女士,这都是冯院长的安排,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唯一让我开心的是,我那张被陆母夺走的工资卡,在晚饭时和粥一起放在托盘里。
一连几天,我都安静的呆在医院,被安排做了各种检查。
身体在渐渐恢复,可心却是越来越冷。
病房里日常只有我一人,陆母和陆行远都不曾出现。
当真是可笑,这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公么?
倒是冯以轩,常常半夜带着酒气出现,不由分说便把我压在身下,然后在天亮之后离开。
从一开始的反抗,让我渐渐认命。
直到我的头可以拆线了,他才终于开恩。把我和药打包丢进车里。
让我意外的是,他的车,竟只是常见的红旗h7。
“怎么?你这是嫌弃车不好么?”
冯以轩一边给我扣着安全带,一边在我耳边凉凉道。
“我。”
“不必解释,毕竟我妈当年可是给了你500w买你离开我!这几十万的车,你又怎么能看的上呢?”
我刚要张口,他已经出口打断了,眼中的讥讽毫不隐藏。
偏生这话我还没办法接,因为那五百万,的确是存在的。
我虽然没收,可是我的母亲却是瞒着我收了,不仅如此,还和父亲飞快的办理了离婚手续,带着哥哥去国外了。
想必哥哥的工作,也是这么来的吧。
可是我能怎么样?
钱是打到她账户的,不管她离不离婚,血缘都是割舍不掉的,而且,照着她偏心哥哥程度,这钱?呵呵。
只是,我说了,冯以轩会信吗?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生怕会再惹着他。
“可要我帮你?”
忽的,车子停下了,我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车窗外,两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正是陆行远和他那位“表妹”,老家的相好崔红。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的缘故,两个人倒是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眼见得他们一起上了楼,我才从回忆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