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武血红着眼,“你一定知道姜续去哪里了!”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知道?”韩谦平静地看着他,“我一个和他早就没干系的人会知道他的下落,那么你这个和他朝夕相处的人为什么会不知道?”
初武语塞。
韩谦疲倦已极,太阳光照得他眼前白花花的,他侧身扶住车门,慢悠悠的道:“警方已经找我问过话了,你如果坚信是我所为,请拿出证据。”
初武无言以对,韩谦眼里滑过一丝嘲讽的快意,“郑初武先生,我还有很多事,失陪。”说完,低头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
初武站在原地,缓缓蹲在大铁门旁边,他隐约有种非常非常不安的预感,他再也见不到姜续了,这个念头是如此恐怖,让人光想一想就浑身发寒,没有了姜续,今后该怎么生活?
姜续的病都好多了,两个人还商量该怎么装修蛋糕屋,以后有了积蓄买哪个地段的房子,那天早上姜续出门前还和他撒娇装嗲了很久,一切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凭空冒出这么一茬意外?
初武整理不清自己的思路,他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了两膝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潮水般铺天盖地。
姜续,你去哪里了?
洪安东万念俱灰地滩在他的老板椅上,他对韩谦的行踪越是了如指掌,就越是无法安宁,至于姜续,那个路人甲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他只牵挂韩谦是走是留。
韩谦铤而走险打算做最后一单枪支走私,洪安东矛盾无比,一方面,这单生意做成了韩谦就有钱远走高飞,另一方面,交易失败韩谦会有生命危险。权衡利弊后,洪安东叫来秘书,吩咐道:“还是原计划,全程保护他。”
李英俊问了每一个认识的同事,甚至以前姜续提起过的床伴,他也一个个去找,却没有任何关于姜续的线索。
恰好这几天各个新闻都在密集地播报某个变态杀人犯连杀十多名妇女的新闻,李英俊看得心惊r_ou_跳。
吕中盛把电视关了,劝道:“人家只杀女人,又不杀男人!”
李英俊的脸色灰黯,讷讷道:“中盛,你说姜续是不是死了?”
吕中盛给他一个爆栗,“怎么这么说话?被那个光头听到还了得?你想太多了,睡一觉去。”
李英俊蹭过去,抱着吕中盛,嗓音有点呜咽,“我怕下次见到姜续,就是在停尸房里……”
吕中盛把他的脸捂进怀里,哭不得笑不得,“没胆子就少看点恐怖片。对了,你知不知道姜续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什么人?除了韩谦还有谁?不过警方已经叫他去录口供了,没有什么疑点!一定是那只老狐狸……”小j-i仔两眼冒j-i,ng光,“吕中盛!你带上枪和手铐!我们去把韩谦抓来绑在我们家里严刑拷打!”
“好主意!”吕中盛露出赞叹的神色,找出手铐,一头铐住j-i爪子,一头铐在床头上,“总之你先睡个觉再说。”
李英俊:“破警察!老子和你没完!嗷——”
韩谦半夜回到别墅里,开了瓶伏特加,连喝两大口,然后走到女儿的卧室里,急不可耐地把女儿摇醒,催道:“宝宝,换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离港口三百多米的汀湾泊了一艘渔轮,韩谦花了不少钱定了下来,几乎没有带行李,先把女儿抱进船仓里。
韩宝宝蜷在她爸爸的怀里,睡眼朦胧的,不满地喃喃:“爸,说好明早走的嘛,我同学还说送我呢……”
韩谦轻拍女儿的背,哄道:“乖,爸和人家约好了。”
“那我给同学挂个电话……”
“不用了,”韩谦强硬地拿过女儿手里的手机,“你在这睡一觉,明早就到,明早再给他们挂电话。”
韩宝宝被他的脸色吓着了,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爸,我们要去哪里?”
韩谦安慰似的在她脸颊上亲一下,“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先去三亚,以后再想别的办法。你在这儿乖乖睡觉,还有一些东西在家里,爸爸去拿一下就回来。”
安顿好女儿,韩谦回到别墅地下室,拉开灯。
姜续一时受不了强烈的光照,偏头闭上眼睛。韩谦摸摸他满脸的泪痕,低声唤:“姜续,我们不等明天了,现在就走。”
姜续全身剧烈颤抖,嘴唇动了动:“我不去。”
韩谦从储物柜里找出一个一次性针筒和一瓶注s,he液。
姜续的目光一下子没有焦距了,哭着说:“韩谦,你别这样,我,我……求你,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