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艺术系的研究生?怎么像民工一样?”韩谦边调侃边放慢车速,缓缓停在壁画边。韩谦走下车,月升拉住他的手,还真的羞涩了。
墙根子下的三个人齐刷刷看过来,傻熊样的人保持无表情的傻相,打赤膊的人一脸惊奇,而头上覆s-hi毛巾的人陡地震了一下,脸部表情僵硬地伪装出轻松的模样。
“他们就是我和你常提起的几个师兄。”月升如是说,眼睛却只看着头上覆s-hi毛巾的人。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韩谦自嘲地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局外者,一眼看透了这俩人的关系。其他师兄都是掩人耳目的,只有这个,她提起过的青梅竹马,很明显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你好,我是月升的男朋友,韩谦。”他伸出右手,情绪没有多大起伏。
“我叫唐语。”对方笑得痞兮兮的和他握了握手,释然又轻松,却无法掩饰眼里的不甘和嫉恨。 韩谦不着痕迹地避开这挑衅般的视线,月升和这个青年是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略微为月升感到遗憾:她太无知稚嫩,不晓得如何重视真正重要的人。
年轻的对手一身随意邋遢的运动服,健康自然的肤色,浓眉大眼,鼻梁英挺,j-i,ng神抖擞地微笑,笑容阳光般灿烂。韩谦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腐朽的味道,这是年轻人单纯热情的世界,而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看一眼月升,苦笑--他自己配不上这大好年华的女孩,她是那个青年的宝贝,不是他韩谦的。
打赤膊的青年见那三人冷场了,干笑着打圆场:“韩先生别站着啊,坐坐。”慌忙不迭地将屁股下的破报纸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毫无意义地抹了抹,招呼韩谦:“坐啊坐啊。” 韩谦抽抽嘴角,言语不能。
傻熊一样的青年看看韩谦,看看月升,看看自己的两个同学,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言未发,脸上是始终没有改变的痴呆相。
在壁画下逗留没几分钟,韩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胡乱找个借口,带上月升逃之夭夭。 月升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疑道:“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韩谦勉强露出笑容,“你朋友很有趣。”
“我看得出你很没j-i,ng神。”月升望定他,缓缓说:“你在别人面前要装笑脸,如果在我面前还装的话,会很累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一笑,你这样我很心疼。”她歪歪脑袋,拉住韩谦的手,带着恳求的口气继续说:“不高兴的事压抑在心里多不好,以后你难过就哭,生气就摔东西,在我面前尽管暴露你的心情,好不好?” 韩谦翻手握紧对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回应这个好女孩。
天下地产刚开发一大片江景别墅豪宅,工作堆积如山,韩谦忙得脚不点地,只能抽空给女朋友挂挂电话,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女朋友没时间陪,女儿是万万不能丢下的,周末在女儿的死乞白赖之下,韩谦硬是挤出一点时间带女儿去游乐场玩了一圈,然后带着小丫头吃个夜宵才回来,刚进家门,保姆给他倒了杯水,小声嘀咕:“韩先生,洪总来了。”
已然昏昏欲睡的韩宝宝j-i,ng神来了:“洪叔叔?”
韩谦将脸一肃:“宝宝!这都几点了?洗漱一下去睡觉!”
保姆揽着宝宝劝道:“小祖宗,你洪叔叔喝得烂醉,哪有j-i,ng力陪你玩啊!乖,听你爸的话。” 保姆连哄带骗地把小丫头带走了,韩谦揉揉额角,上楼打开主卧的房门。 洪安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整个人酒气烘烘的,鞋也没脱,嚷了句:“韩谦谦,你回来了!宝宝呢?”
韩谦走到床边坐下,松了松领带,“去睡觉了。”
洪安东满足地叹一声,“亲爱的,我想死你了。”说着,懒洋洋地爬起来,从背后抱着韩谦,“宝贝,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让我抱抱……”
韩谦一动不动地坐着,冷冰冰的道:“洪安东,我上次就和你说清楚了,我和你一刀两断。” “好嘛好嘛,一刀两断……”洪安东烂泥一样滩在他身上,在他脸上啄一口,脖子上啄一口,没正没经地念叨道:“宝贝,再让我亲一下……”
“洪安东,我交了个女朋友,真的,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他想一拳将洪安东打飞,可洪安东在他脖子上蹭蹭,蹭得他心软了,他最受不了洪安东撒娇。
“好嘛好嘛,你交了个女朋友……”洪安东当他说着玩的,完全没放在心上。 韩谦仰头看着天花板,无望了。
洪安东吭哧吭哧地咬着他的脸,手脚并用把他按到在床上,他不指望一个酒鬼能对他有多温柔,毕竟在床事上,他从屈服的那一天起就发现自己没救了,他被一个个谎言骗惨了。洪安东进入他的时候很粗暴,几乎没有顾及他的感受,从始至终他的痛感比快感多得多,他几乎要麻木了。为什么不拒绝这一场早就料到没有快感的性事,或许是因为洪安东的拥抱,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对方假深情地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我前几天去江景别墅群看了一下,风景不错,我挑了一栋,等装修好了我们就搬进去。”洪安爽快完后,侧身搂住韩谦,“宝贝,那是我们俩的家。”
韩谦无话可说,心里既酸又甜,甜的是洪安东的情话诱人,酸的是这种情话他听得太多了! 洪安东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突然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