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这些贪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能亲眼看到他们死,他们至少心理也能平衡些。
江水滚滚,随着决了堤,冲毁了下游的多少家园,与这天际混浊的水比起来,他们形容狼狈,面如枯槁,沉默无声,只有眼中带着绝望和悲怆,还有愤怒。
人类在自然面前显得十分的渺小。
沉默着,压抑着,终于在百官被押过来时,愤怒声开始涌了出来。
都有些要往上涌,眼中带着绝望之外的愤怒,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的儿啊……”
“娘……”人群中想到已经失去的家人,一时悲怆之声突破天际,让人心中发酸。
许多军士想到失去的家人,眼眶也红了。
百官的嘴依旧被堵着,只知瑟瑟发抖,大约知道已经休绝,眼露绝望。
如果真有天意,人再如蝼蚁,这样的悲痛欲绝,老天,你听到了吗?!
李君玉闭了闭眼,心中滚烫不已,她一定会改变这一切,逆天地不仁,逆人世对人类渺小的残忍。
只是君瑜,她终究还是不得不这么做,虽然偏激了些,可是也是不得已。
因为河堤一决,这是最快稳定民愤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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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炸坝
罢了,就算让他失望了,她再慢慢与他解释吧,他一定能理解的,事急从权,到了这时,已经容不得半分的迟疑。
她不是不肯听他的话,只是如今,她的心中也有一口郁气,咽不下去,吐不上来,她若不做点什么发泄发泄,她怕自己也要因为这口郁气而发疯。
她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坚决和清明。
此时沈君瑜本刚睡下,却也被这一声给惊醒了,他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是坝炸了吗?”
“不是,是河堤的又一段决堤了……”十五进来道。
沈君瑜再也睡不下,忙要爬起来,脸色也带着几分苍白,眼露焦急。
“门主,你万不可再出门了,”十五忙乱道:“这点事,若是战郡主都处理不好,事事指望着门主,门主要像诸葛孔明一样活活累死吗?”
阿一也劝道:“是啊,门主,且看战郡主怎么处理吧,也看看她的手段,她是一方霸主,总不能事事依赖门主,门主且安心……”
沈君瑜内心焦灼如焚,可却渐渐冷静下来,心疼受苦百姓,更怕她处理不好。
明路早带着人去打听了,过了一会便回来道:“……民愤已起,郡主押了当初监工建堤的官员去堤上,是要当着百姓的面沉河祭亡灵。”
沈君瑜顿了一下,才渐渐的松懈下来,道:“非常时期当以非常手段,之前若是她这么做了,定失人心,如今这样,倒能拉笼民心了……”
墨砚也道:“郡主非常有主见,之前门主说不能这么做,她能遇事从权,也是有主见之人,门主择主之人,是个非常优秀,遇事果断的人,她一定能成霸业,门主且不必忧心,且再等消息,我信郡主万不会让门主失望……”
沈君瑜没再说什么,心中千转百回的想着事后的策略。
只是她如此有主张,倒叫他放了些心。
能听进人劝,遇事也能主张明断,此一时彼一时也,她能因情境不受他说过的话而约束,这一点,叫他有些欣赏。
他没有再坚持出去,只是耐心等着消息。
李君玉身后的幕僚朗声道:“雨几月未停,百姓跟着受苦,河堤大水两次,郡主与慕容大人也是忧心如焚,此次再次决堤,郡主实在愤怒异常,今日,就在此追究涉事官员罪状,他们不顾百姓生死,只知敛财暴戾……”
幕僚在雨中念着一条条他们的罪状,到最后百姓们在雨中已是泣不成声。
李君玉道:“……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我等之悲愤。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将他们装入麻袋投入河中,以祭奠死去的百姓亡灵,将他们的家产充公,待检清楚以后,便开仓赈粮,粮食若不够,我与外祖定会想办法,天道之难,此关难过,我知道大家很伤心,可是,再坚持下去,大家忍一忍,一定要熬下去,雨水总会过去,待那时,我们也会将这河堤重修,家园重建,给大家一个新的家园……”
幕僚道:“大家辛苦,郡主也跟着受煎熬,这些日子慕容大人与郡主所为,大家俱都看在眼中,请务必看在郡主辛劳的份上,一定要撑下去……”
众人听完已是小声的啜泣起来。贪官误人,修建的河堤都是渣工程。
“郡主……”许多小声的感动的滚烫的热泪下来,已有人小声的哭了起来。
“沉河……”李君玉沉声道。
肖铮早已经迫不及待,与其它小将亲自将这些官员塞进麻袋,他们早吓的屁滚尿流,此时一吓更是挣扎,不过也只是徒劳而已。
肖铮吼道:“……投入河中,祭河,平天之怒,平民之怒,平山河之怒,祭所有逝去亡灵。”
几十个麻袋咕咚入水,连个水花也没溅起,就沉下去了,在麻袋中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在洪流中,注定是被淹死的份。
百姓们终于大哭起来,都在悲泣失去的亲人。其声哀哀,叫人好不动容。
李君玉心中也难受的很,道:“他们虽死都难抵万一罪过,然而人已死,所有罪状自还有地府接管,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已死了,但罪不及家人,以后,得饶人且饶人吧……大家。”
说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