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带着帽子，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连帽衫的拉链拉得很高，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话？”
“对……他好像是说了什么……”
殷楚楚手指握得紧紧的，努力地在思考着。
后排的安子归把手伸到前面来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掰了开来。
“别着急，慢慢想。”
殷楚楚脸色有点白——要她回忆一个几个月之前擦肩而过的人和她说的话确实有点不容易，但是她又觉得这个人一定和她说了很重要的话才对。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和她小产有什么关系。
“他说……”
殷楚楚想了又想，脑子里模模糊糊地真给她想出了一个声音。
“抱歉！我不小心的……”
男孩子的声音稚嫩却清晰，捡药时伸出的手指修长白皙，却有种被生活磨砺后的粗糙，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人。
“他说，‘姐姐，你要小心一点。’”
殷楚楚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你是说，这个男生，在撞我的时候偷偷给我换了药？”并且还给她发出了提示？
这合理吗？
麦克的表情却凝重起来，甚至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安子归的方向。
安子归倒是没什么反应，依然一下一下地挠着殷楚楚的手心。
殷楚楚低下头，声音里有种微妙的冷意，“安子归，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她像是在和安子归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自我催眠一样。
安子归却没有什么反应，平静地“嗯”了一下，大概也能想到她肯定在怀疑乔紫，“乔紫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了？不会是她的，她和你又无冤无仇。”
归根结底他们俩最后没能在一起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殷楚楚，还是他的立场不坚定导致的。
殷楚楚冷笑了一下，没出声。
麦克安抚地开口道：“放心吧，我一个私人侦探朋友最近正好接了一个单子，然后凑巧拍到了相关的照片，”他点点殷楚楚手上的扫描件，“马上就能查出来了。”
殷楚楚叹了口气，“麻烦你了。”
麦克对这两个人的一点一滴也很了解，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不再说话，默默地把他们俩送到了公寓。
殷楚楚对没有去爸妈家的事情毫无意义，顺从地往楼里走，没管跟在后面的两个男人。
安子归看了一眼麦克，“说吧。”
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这件事早就交给麦克了，虽然之前听他说查出了点什么，但是扫描件他也是第一次见。
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毕竟也是他的孩子，他也会给殷楚楚一个交代的。
他不想这件事成为他们俩心中的一根刺。
☆、第十七章
麦克的神情有些复杂，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轻声开口，“我那朋友接得案子是一个人调查他的妻子是否有婚外情，因为他们正在办理离婚阶段……”
“嗯哼？”
“她的妻子……是乔紫。”
安子归的表情瞬间空白了。
麦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据说他们已经登记两年，并且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现在乔紫正打算用孩子的抚养权来争夺他的家产，他就去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乔紫并且检查孩子的dna。”
安子归脑袋有点轰鸣，但是却没想象中的痛苦。
有种珍藏多年的豪车被人开了的感觉，却又没想象中的舍不得——因为豪车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很难描述这种心情，他也听不进麦克后面的话，挥了挥手示意他要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等安子归上楼的时候，殷楚楚已经进了房间。
他走进去一看，殷楚楚收拾了一下客房，把她的东西都搬进了客房。
他们的公寓很大，除了有安子归的暗室之外，还有一间房间是殷楚楚的画室，她居然把东西都收到了那边准备和颜料作伴。
安子归的表情变幻莫测，走上去抓住了正在摊被子的殷楚楚的手臂。
殷楚楚摆脱不了，只好抬起头，“安子归。”
“别睡在这里。”
“安子归，你知道乔紫那天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现在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
“她说她曾经为你打过一个孩子，她要我流掉这个孩子，这是我欠她的。”殷楚楚忍着内心的苦涩，表情却是毫无变化，“现在我还给她了，你们放了我吧，求你了。”
安子归的手臂明显震动了一下，却依然牢牢地钳制着她。
殷楚楚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他，“这是离婚协议，你没事的时候就看看吧。”
“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的眼睛里满是水汽，仔细看起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安子归忍不住苦笑起来。
她也只有在求他的时候愿意看他的眼睛了。
“我不想看。”
“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你明明不爱我不是吗？”殷楚楚叹了口气，收了手上的协议书，“那我只能去法院起诉了。”
这个婚，为了她的未来，也得离。
“殷楚楚，你大概还没搞清楚我们家的背景，你知道什么叫阶级主义吗？”
。
安子归觉得最近他真的是倒了血霉。
刚才知道乔紫早就结婚的事情，立马收到了殷楚楚的离婚协议书，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都没时间想前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