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水岂能让他如意!他丝毫不顾及丁夏,追魂丝紧紧缠住对方不放!
丁夏被高高抛起,又迅速下坠。这是她平日*玩的游戏,可这回却没了心情。她看见地面越来越近,抿嘴咬牙,手护住脑袋和心口,双脚微弓,等着落地。
即将砸在地上的瞬间,丁夏还是忍不住暗暗骂了句:丁天水,我.操.你祖宗!
却感觉眼前一花!她掉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中。冰流丝及时裹住了她,但下坠力量过大,丁夏还是“嘭”得砸在了地上。她撑起身,傻傻仰头,就见丁秋正飞速奔来。
丁秋抱起她,难掩忧心:“没事吧?”丁夏摇摇头,惊魂未定,去看那女孩。
那女孩就没那么好运了。男人的追魂丝被丁天水干扰,没有及时接住女孩。丁天水甩人的时候,还特意计算好了角度,生生将那水灵灵的姑娘砸去了假山上,瞬间血浆四溅。
男人见状,心神大乱,又被丁天水趁机击中肩膀,口吐鲜血。
丁夏深深吸气,用力抓住丁秋,低低道:“快!去那女孩身边!”
丁秋抱起她,运起轻功,去了假山旁。
丁夏趴在地上,手指比上了女孩的鼻。鼻息温热,但气若游丝。
丁天水还在与那男人打得火热。丁夏略一思量,摇头叹气断言道:“伤得很重,活不成了!”她捂住心口,蹙眉道:“我也受伤了,秋,带我去癸支医馆……”
丁秋焦心去看丁天水。他毕竟是丁天水的徒弟兼护卫。丁天水还在和人打斗,他不能离开。
丁天水却听见了丁夏的话,于缠斗之中扔下句:“丁秋,你送丁夏去看看。”
丁秋应是,抱着丁夏几个起跳,火速离开。
丁夏见离得远了,这才拽住丁秋的衣领,凑到他耳边低低道:“那女孩还活着。你等会回去,找个机会把她带走,让乙六送她去殷永瑜那。剩下的事情,乙六知道怎么办……”
丁夏并没受伤。丁秋的冰流丝来得及时,她又曲腿卸去了部分下坠的冲力,是以现下她只是脚板有些麻,手肘蹭破了皮,却无大碍。她急着离开,是觉得这神秘男人身上,有文章可做。
当初在天昭府后院时,他能护着女孩与众多人对战。丁秋抢走女孩后,丁夏又见到了他全力一击。这人功力深厚,而且,他与丁天水还有过节。丁夏觉得可以设法拉拢利用他,让他帮忙对付丁天水。
可听丁天水说得那几句话,男人似乎是躲了大半辈子,想来非常忌惮丁天水。她必须能找到能让他出手的筹码。
那女孩“小双”能劳动男人冲闯天昭府、直面丁天水,定是在他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她让乙六将人送去殷永瑜那,一方面,是想给女孩一条活路。另一方面,那男人若是此次能逃过一死,定会来找女孩。她将女孩藏起,他便得前来询问,届时好好详谈一番……
丁夏从医馆出来,得知丁天水追着男人离开了京城。不过一会,丁秋回了,告诉她他在路上碰到了乙六,女孩已经交给乙六,让她等候消息。
丁夏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她能够想到的事情,丁天水一定也能想到。她让丁秋带走了女孩,丁天水回府后立时会知晓,定会来询问自己。丁夏索性哪都不去,就待在癸支大院,吸引丁天水的注意,也好方便乙六办事。
一个时辰后,丁天水果然出现了。男人手臂上有一道伤口,还未包扎,血肉模糊的甚是可怕。丁夏瞟他一眼,不冷不热唤了句:“师父。”一个转身,后脑勺对着他。
丁天水滚动轮椅行到她床边,好言唤了声:“夏夏,你没事吧?”
丁夏鼻孔里出气,一声轻哼:“没事,就是吓着了,今晚要好好休息,师父还是找别人伺候吧。”
丁天水的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拖到床边:“怎么?生师父的气了?”
丁夏扭动几下,躲开他的手:“哪能呢!师父做什么都是为了夏夏好,夏夏一直记着呢。”
丁天水失笑,直接勾住丁夏的腰,将她拖到了怀里:“不是有丁秋在么?师父知道他会接住你。”
丁夏凉凉道:“是么?若是丁秋不在,师父今日的选择难道会不一样?”
丁天水想了想,居然垂眸叹道:“我不知道。”
丁夏心底一声冷笑,又扭着身子要挣开他:“师父受伤了,快点去包扎吧,好走不送。”
丁天水只是不松手:“癸支不是教过你们简单的医术么?你屋子里也有现成的伤药纱布,你给师父包扎就是。”
丁夏又看了看他的手臂,终是不情不愿道:“那你松手,我去拿医药箱!”
丁天水松开她。丁夏果然走去衣柜边,拿出里面的医药箱。
丁天水在她身后缓缓开口:“夏夏,今日那个女孩,丁秋说交给了你,她在哪里?”
丁夏动作一顿:来了。
她深深吸气,忽然将那药箱重重扔回了衣柜中,转身咬牙道:“你过来我这,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看她?!你到底是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关心她的下落?!”
她愤愤盯着丁天水,眼眶微红,呼吸紊乱,胸口克制不住起伏,活脱脱被男人伤了心的小姑娘模样。
丁天水微微垂头,手肘支着额头,很是无奈。他一声轻叹:“夏夏,别闹。上午那个男人逃了,他会来找那女孩。你若藏着她,他会找上你。”
丁夏疾步走到床边,跳去床上,一抖被单将自己盖上:“原来师父还是关心我啊?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