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像昨天那样小心柔缓地爬上她仍日苍白的容颜,抚平那紧揪的弯弯月眉。
前天的生产,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让她睡了两天两夜。昨天中午,见她还是没醒,他内心的惶恐再度燃起,以为她是不愿清醒,后来经过太医和稳婆们的安慰和解释,他才放心。
如今,他彻底肯定,眼前这个聪慧灵敏、独持古怪却又倔强圄执的小女人,是他的克星,是他东方辰命定的克星!
从没对人敞开过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遗落在她身上。
有时他不禁想,到底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她的时候就受吸引了呢?还是在扮演赛冷斯的身份之后才对她动情?冥思苦想之后仍然无法得到答案,他唯一确定的是,现在的自己,爱惨了她。
活了30个年头,女人对他来讲,一向只是发泄yù_wàng或权衙势力的工具。他会赐给她们宠爱和恩宠,却从不谈情,就算杨德芙,顶多算是喜欢。
只有眼前这个小女人,让他明白什么是爱,患得患失,心惊胆寒,如醉如狂,无可奈何,痛入心骨,“原来,爱有这么多种!酸甜苦辣,他都尝过
“菱儿,联向你承诺,以后会好好待你,尽管不能带你逍遥江湖,但同样会给你无尽的爱,让你每天都活在快乐和幸福当中!,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吻着吻着,忽觉她青葱玉指动了几下。
眼中立时涌上惊喜和雀跃,他一边放下手,一边朝她望去。果然发现,那两扇长而翘的睫毛正在缓缓睁开,清澈灵动的眼眸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过,宁菱好像还没注意到他,柳眉蹙起,一丝微弱的痛苦呻,吟自唇角溢出。
“菱儿,是不是伤口在痛?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东方辰心疼地说着,同时伸手来到她的胳膊上。
这时,宁菱总算发现他的存在,看着那张可憎邪恶的面容,所有记忆迅速回到脑海,浓浓的恨意和屈辱再度袭上心头,她不假思索,用力甩开他的手。海.天ap;
东方辰早就料到会有些结果,故没多大惊讶和痛心,他还连忙抱起仍日熟睡的儿子,献宝似的对宁菱讲,“菱儿,你还没看过宝宝,来,快看看他
一丝厌恶在眼中闪过,宁菱迅速侧身朝里,不想面对他,还有他!
东方辰锲而不舍,小心轻柔地抱着宝宝起身,走到床的里面,将宝宝递到她的面前,“菱儿,你看宝宝长得像谁,像你呢还是像朕?或者两个都像”,
瞥见那刺眼的黄色襁榷,宁菱心底厌恶痛恨加深,好像驱赶肮脏可恶的蟀螂一般,猛然抬手使劲地挥出去。
东方辰猝不及防,被她用力一推,整个身体往后倾侧,他大惊失色,连忙举高宝宝,让宝宝免遭撞碰。
幸亏后面是墙壁,倘若是在床沿那边,他恐怕难逃跌下床的危险。
不过,宝宝却被弄醒了。“哇哇哇的哭啼声,在寂静的夜晚响亮异常,划破整个寝房。
“宝贝乖,不哭,不哭,父皇疼疼!,东方辰已弯腰坐起,看着那张小脸由于哭嚷而皱成一团,他的心好像被插了一刀。
“呱一呱一一”儿子仿佛没感受到他的柔哄和心疼,哭得更加厉害。
东方辰心急如焚,继续低吟着,宝宝肚子饿了是吧?来,让母后给你喂奶!,虽然宁菱还没正式被封为皇后,可东方辰早就认定了她,况且,在她生产那天,他许过承诺,只要她生出宝宝,他会马上封她为皇后,宝宝封为太子。
“菱儿,宝宝饿了,你喂喂他吧。东方辰重新靠近宁菱,不过这次他做足准备,以防宁菱再度发狂。
犹如耳聋眼瞎,宁菱毫无反应,双眼仍然定定注视着头顶的黄色幔帐。
东方辰无比懊恼和无奈,最后叹息一声,继续借儿子发出柔情攻势,菱儿,你看宝宝哭得多厉害,难道你不心疼吗?,
这次,宝宝仿佛感受到了父皇的心意,哭闹声升到最大。
宁菱内心一阵烦躁,不受控制地吼出,“滚开,吵死了!,
东方辰瞬时被她此举深深刺痛,俊眸尽显哀伤,最后沉吟地道出,“菱儿,朕知道不该那样对你,然而朕没有办法。朕喜欢你,甚至”,爱你,你却不喜欢朕,甚至讨厌朕,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用赛冷斯的身份接近你。其实朕也想过对你坦白,可是又怕一旦让你知道真相,你会离开联,更别谈为朕生育儿女。”
喜欢?爱?原本多么美好的词语,可是此刻听在宁菱耳里,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东方辰不是野心勃勃、只懂得玩弄权术吗?爱情这东西,岂是他能亵渎。
宁菱不禁又想起自己傻乎乎地被他玩于股掌:想起曾经在赛冷斯,面前说“东方辰的坏话:想方设法躲逍排斥东方辰,的临幸却热情如火地与赛冷斯“共赴巫山云雨:想起”
一件一件的事情,无比讽刺着她是何等的愚蠢与无知,心中的羞耻和屈辱让她像只受到攻击的刺猬,薄弱的理智全然诮失,她不顾一切地咆哮了出来,“东方辰,你个卓鄙小人,滚出我的视线,别让我再看到你!!,
“菱儿,菱儿你怎么了?冷静点!东方辰被她此举吓住。
“滚开,不准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滚开!,宁菱失常似的,疯狂地挥舞双手,企图甩开东方辰的手。
东方辰见状,只好暂且退到大床一角,心慌意乱且不知所措。
宝宝还在扯着嗓子,他哭声愈大,宁菱愈加感到不堪与无地自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