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月眯起眼睛,反手扣住他的脖颈,缓缓收紧:“刘瑟!你狠心至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我苏引月捏死你,比捏死一直蚂蚁还要容易。”苏引月一边说著一边扣紧右手,豔丽的眼睛浮上一丝丝殷红的血色,他好似真的动了怒气般,浑身上下散发著滔天的怒气,骨骼捏得咯咯作响,竟真的想要将刘瑟活活捏死般。
“引……月……”刘瑟脸孔憋得通红,离地的双腿上下乱蹬,胸口几乎就要窒息,他费劲最後一丝力气,艰难地挤出声音。
苏引月冷笑:“刘瑟,你胆敢在我头上动土,今日的下场就该想到!”他冷豔地勾起唇角,缓缓绽开一抹如花笑颜,却仿佛天生剧毒的罂粟花,危险,邪魅,忍不住让人心底发颤。
丁滦吓得全身发抖,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要逃跑。
苏引月冷哼一声,空著的左手手势一变,只见银光一闪,丁滦大叫一声,瞬间倒在了地上,双手捂著右腿膝盖,疼得左右打滚。
浓黑色的血液自他的指间溢出,散发出一股股腐臭腥气的味道,显然是中了剧毒。刘瑟微微色变,挣扎著挤出声音:“引……引月……”
苏引月冷笑,转过头来看著刘瑟,一字一顿道:“刘瑟……我饶不了他……更饶不了你。”
刘瑟色变,看著他锋利冷豔,恨不得将他置於死地的双眸,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刘瑟心里大惊,一瞬间转不过弯来。
他明明……明明失忆了……
怎麽可能还……
刘瑟顿时惨白如纸,脸上青红交替,又像被人发现了什麽秘密一般,恐慌无比,抖如风中落叶。
“怎麽?”苏引月收紧右手,捏出咯咯作响的声音,脸上不怒不笑,却凝著冰封般的寒意。“刘瑟,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你对他做了什麽?我就要你双倍的补偿!”苏引月一把将他仍在脚下,趁他还未爬起,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脚踝微扭,使劲用力。
“引月,引月……咳咳……”刘瑟剧烈地咳了两声,脸孔涨得通红,他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却被苏引月狠狠一瞪,到了嘴边的话,又尽数吞了回去。
为什麽引月要这麽对那个劳什子皇帝!?刘瑟看著他愤然地眼睛,心里燃起滔天的怒火。他为了他叛变朝廷,为了他极尽讨好,而这个皇帝又有什麽好!?引月失忆了……他都抢不过他。引月越是愤怒,他对这个皇帝,也就越是愤恨。
他刘瑟发誓,终有一天,要让这个皇帝付出应有的代价。
“……呃……”强忍痛感的闷哼,声音不大,却痛到了极致,苏引月心里一紧,连忙转过头去。
一名年纪苍苍的老人正在君赢逝的身下拨弄著什麽,看似好像是名医者,额头上沁出薄汗,竟好似有些紧张。
君赢逝双手扣紧地面,下唇被死死地咬住,隐隐渗出几丝血迹,身上的龙袍已被冷汗完全浸s-hi,混合著地上的泥土,好不狼狈。
苏引月心下一抽,哪里还顾得了脚下的刘瑟,急不可待地奔了过去,竟连声音都微微颤抖:“黄军医……他,他怎麽样了?”
黄吉琛眉头皱得极深,闻言,他擦擦汗,有意无意地看了忍痛呻吟的君赢逝一眼,比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大人,老朽借一步说话。”
未待苏引月点头,君赢逝忙一把拉住他,喘息了半天,挤出声音:“大夫……就在这里说……朕……朕有权利知道……呃……”
黄吉琛顿了一顿,看了苏引月一眼,见苏引月终於犹豫之下轻轻点了点头,才敢开口道:“……皇上羊水流出过多,孩子太大,被卡在骨盆处,男人本就骨盆偏小,若要真真地顺产出来,恐怕是……”老大夫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君赢逝轻轻一震,随即又是一阵闷哼,绵密的痛苦排山倒海而来,逼得他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
苏引月一把抓住黄吉琛,轻摇著道:“黄大夫……你医术最是高明,所以我才将你带了来,而且你又有为男人接生过的经验……”
黄吉琛叹息一声,躬身打断他:“老朽医术浅薄,虽然有为男人接生过的经验……可是孩子这麽大的……却是头一回见……”黄吉琛顿了顿,不再说下去,只是看著苏引月,轻轻摇头。
苏引月脸色一变,神情忽然变得嗜血,待黄吉琛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抓上他的前襟,拉近自己咆哮道:“我他妈的叫你来是干什麽的!我告诉你,今日这孩子,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若是有什麽三长两短,黄吉琛,这就是你的命丧黄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