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细细观察他,眸角犀利,目光深沈,而岁月也当真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尤其是那犀利的眼角,现在笑的时候,也淡淡的,映出些细小的纹路。
“师父!这些年怎麽样!?可有苦了自己?”
无须圣人抿了口茶,低笑:“我会委屈自己?你真是越大越会开玩笑了……”
白予灏咳了一声,微微尴尬一阵,忽然一拍脑门,好像刚想起正事一样:“对了!师父!皇上现在正在满全国的找你!走走走,徒儿这就带你去见他!”说著便将他拉起,作势就要飞奔过去。
无须圣人笑了一笑,拍开他的手,解下斗笠,放在一边:“我不会去的,皇帝找我所谓何事我已大概知晓,此次前来,不过给他一句话而已。”
白予灏皱眉:“可是……”
无须圣人挑挑眉,弹了他一下:“小孩子乱担心什麽,师傅给他指点迷津,不过是要你传传话而已。”
白予灏奇怪:“什麽话?”
无须圣人勾起唇角,神秘地笑了一笑,对他勾了勾手指,十分神秘:“你过来……为师告诉你。”
白予灏愣了愣,见他笑得神秘兮兮,想了想,便靠了过去。
无须圣人拉著他的耳朵咬了几句什麽。
半响之後,只听一声暴跳。
“什麽!师父你说什麽!?”
白予灏急急地转了两圈,忽然停下脚步,看著自家师父,笃定道:“皇上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月下无人宠 第七十一章(倒数第二章~)
第二日一早,君赢逝早早梳洗起床,伺候的丫头眉清目秀,极为体贴地问他龙袍是否勒得紧了,今早的早膳是否合口,期间关心流露,君赢逝垂眸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神情,心里隐隐的,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真儿是他的独子,皇帝掌握大权,本就有义务充盈後宫,为君氏一族开枝散叶。而因为上次叛乱,後宫嫔妃又是跑的跑,散的散,此次重回皇宫,自然再也不是以往那般景象。
後宫荒废,如今的煜羡王朝,经过那样一番动乱,自然是不复从前。
这丫头有意无意地勾引,他又不是傻子,怎样都能看得出来。
“皇上……”小丫头抬起头来,甜甜唤他:“腰带系成这样,可是合身麽?……”
君赢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大致动了一下,感觉松紧程度刚刚正好,不由赞道:“你真是心灵手巧,这样一弄,本来沈重的腰带,也不是那麽勒得紧了。”
小丫头脸色一红,低下头来,羞怯道:“早膳也准备好了,奴婢今日早了一刻叫皇上起来,现离上朝还有些时候,皇上大可以放心地去用,不用担心时辰的。”小丫头体贴地将一小碟一小碟的j-i,ng致小菜摆在桌子上,摆上筷子,最後又放了一碗清淡可口的素色菜粥,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著君赢逝。
君赢逝笑了一下,撩起袍子坐在椅子上,拿起碗筷,喝了一口。
口感爽滑,甜而不腻,清新爽口,君赢逝抬起头来,赞道:“这粥真是好,竟能煮出这样的味道来,当真是谢谢你了。”
小丫头笑了笑,虽然穿著宫婢的衣服,但骨子里透出的气质高贵与雍容大方,不论是怎样掩盖,却是怎样也忽视不了的。
又是哪家的大臣,特意安排过来的吧……君赢逝暗叹了一声,随便用了几口,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真儿睡得很香,窝在那里一动不动,绒黄色的胎发细细软软的长在他小小的脑袋上,r_ou_r_ou_的拳头自然的卷曲在两旁,细嫩的皮肤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
因为真儿是唯一的皇子,现在後宫又几近悬空,所以皇子被特意安排在皇上的寝宫,大家都并无反对。更何况,皇上逆天产子,这麽大的事情,可想而知当时是多麽轰动。皇上私心将太子耀真安置在自己寝宫,这样的事情,大家虽然不说,却都心知肚明,也都可以理解。
君赢逝笑了一笑,为真儿盖了盖被子,就这样淡淡的看著他,那还未长开的眉梢眼角,似乎略略带著那个人的影子,骨r_ou_亲情,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想著想著,心里忽然升出一股异样的感动。
真儿的小脸歪在一边,随著浅浅的呼吸,小小的鼻翼一开一合地动著,君赢逝轻笑一声,忍不住想起那日离幽带著那人离开的情景,忽然胸口一窒,抿了抿唇,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犹记得那日的夕阳似乎十分暗淡,将他二人离开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眼睁睁地看著他离开,然後便是一片黑暗。君赢逝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勉力地笑了一笑,这麽多日未有无须圣人的消息,他真的……有些累了。
“皇上……时辰到了……”
君赢色抬了抬眼,看见一名宫侍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垂首躬身,低眉顺眼,模样竟意外的熟悉。
“小卓!?”君赢逝惊了一跳,大步跨了过去。
小卓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激动:“皇上竟还记得奴才,奴才受宠若惊了……”
“哪里的话。”君赢逝笑笑:“以後就一直在这里了吧?刚才那位伺候的丫头是怎麽回事?不应该是你麽?”
小卓抿唇笑道:“李尚书的千金,求了一晚上才弄进宫里来的,只想著皇上能够喜欢。”
君赢逝早就知道,所以也并不惊讶,只是斜眼看著小卓,声音有些冷意:“他们是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