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抵达盈锐,使得张长生一见我芳颜,已经不早不晚地到了上午的九点钟。张长生看见我,说,你是踩着时间点过来的吧。
自这两天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对和冉夕有关的人都再无好感,何况我本就对张长生没有多少好感,我说,我是拿着我公司的钱过来工作,你要看我不爽,就赶我走吧,反正我也懒得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张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说,你随时可以走啊,我并没有留你,你昨天不是也没过来么。
我想起昨天缺勤的事情,我问,那么你第一时间把我缺勤的事情告诉我们经理了,对吧。
张长生说,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你爱来就来,不来也随便,跟我不用早请示晚汇报的,反正你的工资也不是我发。
看着张长生讨厌我的样子,我放开了胆子说,那你把你公司的广告交给我们公司不就完事儿了么,废话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张长生瞅了我一眼,坐直了身子,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经过冉夕的那些事情,我对于我的工作已经变得无所谓,或者更想早点儿回公司。所以,张长生看我,我也注视着张长生,丝毫没了开始怯生生的样子。
张长生轻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说,知道!
张长生说,今天你吃了枪药了?
我说,没有!
张长生一拍桌子,说,那你跟我在这里啰嗦什么,不想在这儿可以走啊。
我腾地站起身,复又坐下,忍着怒气说,我不走!
张长生无奈地摇摇头,指着我手指晃动了几下,然后吐出几个字来。他说,我不理你!
张长生说不理我,果然就不再理我,接下来的时间,我注定又在无聊中度过。以前我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特别想拥有一份工作,看看报喝喝茶,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了,现在真的拥有这样的工作了,却特别让我害怕。
原来,闲下来的时光,才是最可怕的时光!
我一遍一遍地构想,冉夕派我过来到底安了怎样的目的,最可怕的一点我都想过,冉夕是想让我色.诱张长生么,否则,她凭什么就可以断定,我只要在这里坐着,张长生就一定会把广告业务交给我们公司。我想,冉夕手里一定还握着一张王牌,一张可以置张长生于死地的王牌。
临近中午,张长生结束了工作,依然还是带着我出门吃饭。这一次,他让我挑地儿,我想了半晌,想不出来一个好地方,我说,还是去上次的那家面馆吧。
张长生说,为什么?
我说,吃饭而已,挑来挑去的干嘛呢。
张长生也不答话,开车又到了上次吃饭的广场,走到味千拉面门口的时候,我闷着头往里走,被他一把拉了过来,他说,谁告诉你要吃面的。
我眯瞪着眼,看着阳光下的他,我说,不是你让我挑地儿的么。
他说,让你挑你没挑,现在还是我挑,旁边有家南翔小吃,我们去那儿吧。
面对这么霸道的人,我除了在心里面暗骂几声,竟然别无他法。
反正也只是吃饭,草草送进嘴里几个小笼包,喝了一点粥,我被张长生这奇葩的吃法糊弄的完全找不到北,这明明可以算作早餐吃的东西,他偏偏要放在中午。我说,小笼包该早晨吃啊。
张长生放下筷子说,如果吃别的东西,会挑来拣去的,这样多好,吃这个节省时间。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张长生,就是一个怪人!
回公司的时候,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我说,你不是喜欢冉夕么,干嘛还要报警,把她送进了牢房?
“谁跟你说的这些,是李小白么?”张长生警戒性地看着我。
我说,是冉夕说的,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呆在你们公司里,我觉得你们两个人斗法,我夹在中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长生说,林溪,我并不是对你有敌意,你既然都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了,那么我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
我说,我当然知道这趟浑水不好趟,我更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我不来,谁给我发工资啊。
张长生不再说话,等车到了地下车库,张长生停妥了车,我正要下车,张长生叫住了我,他说,林溪,你也觉得我报警错了么?
我楞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一路上都在记挂着这个事情,我说,我没说你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张长生把椅背放平了一些,靠在上面,说,这个事情过去好几年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我们谈谈你感兴趣的东西吧。
我感兴趣的东西?我说,谈广告么。
张长生点了点头,说,是的,现在我们公司对这个广告的投放特别严格,你们公司想要获取这个订单,必须要有自己的媒体发布能力。电视广播的代理权要有,网络推广途径要有,公司公关能力要具备,除此之外,还要有自己户外媒体平台。
我认真地听着,没有想到,张长生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要把盈锐的广告交给我们公司。张长生继续说,我们需求比较多的除了这些之外,还要做高炮、刀旗、电梯、路牌广告,这是我们要的主流资源。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做这方面的准备,到时候,我们公司项目部会对你们的广告位进行验收,如果考虑到没有黄金广告位,那么公司可以对你们就不予考虑。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张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