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竟然那般的让人揪心。
不管是欧阳烈还是玉铃兰,她都心痛。
欧阳烈还深深地爱着玉铃兰,而玉铃兰对欧阳烈真的只有恨了吗?不会,肯定还有爱的。好好的一对情人,因为帝皇的野心,因为国仇家恨,硬是被生生地拆散,成为了敌人,在战场上对峙撕杀的时候,那对有情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无奈,怎样的悲愤及怨恨?
明明相爱,却无法再拉近一步的距离。
明明很想相拥,却只能兵戎相见。
心,很痛,很痛。
为她的爹娘心痛。
她这一路走来承受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呀,她爹娘承受的才是最磨人的。
泪水,依旧横飞,寒初蓝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落泪。
雨还下着,她一路飞奔,冒雨往冰河镇赶回,衣服全湿,头发全湿,脸上的泪混合着雨水,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夜色沉沉,也让她的心变得格外的沉重。
一个时辰的路程,她时而奔跑,时而施展轻功飞跃,回到冰河镇的时候,她有点体力不支。
三名暗卫还在面馆里等着她。
除了三名暗卫,还有一个人,便是她亲亲的相公夜千泽。
她跟着欧阳易走了,星月也不敢不告诉夜千泽。
夜千泽冒着极大的危险隐身潜入了冰河镇,在面馆里的烛火下坐着,默默地喝着茶,喝了一壶又一壶,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去找寒初蓝,默默地等着爱妻的归来。
他知道寒初蓝愿意跟着欧阳易走的原因,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他也不会阻止爱妻与生父相认,也无法阻止,有些事情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哪怕他害怕妻子与生父相认后,妻子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在妻子决定了跟欧阳易走那一刻起,他便只能选择了默默地支持,默默地等候着妻子回来,扑入他的怀。
骨肉相认,总是催人泪下,他的蓝儿最需要他温暖的怀抱。
“夫人。”
寒初蓝如同雨人一般冲进面馆里了。
星月才叫了一声,夜千泽就飞一般,跨站到了寒初蓝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寒初蓝拉进面馆的小后院去,精准地找到了寒初蓝在面馆里的住房,动手就脱寒初蓝身上的湿衣服,帮寒初蓝换过了干爽的衣服后,又把她湿漉漉的头发解散,拿来帕子就帮她把头发擦拭去水渍,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又拉开房门沉声吩咐着:“煮一碗姜汤来!”
再回到房里,怀里便被塞满了,寒初蓝扎入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杆,觉得此刻他的怀抱特别的温暖,特别的柔软,她什么话也不说。
房里连灯都没有点燃,在黑暗中,夫妻俩就是这般紧紧地相拥。
她不说,他不问。
但彼此之间却心灵相通。
此刻,不须说,也不须问,他懂她,她知他,他的怀抱是她治疗一切伤口的港湾,他的怀抱能抚平她所受的一切伤害,他的怀抱能给她最强而有力的支持,撑着她笑对人生。
“咚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星月的敲门声打扰了这对夫妻。
“主子,姜汤煮好了。”
轻轻地推开了寒初蓝,夜千泽爱怜地说着:“我先去端姜汤,你淋了雨,小心着了凉。”说着,他扭身走到门前,拉开房门,从星月的手里接过了热气腾腾的姜汤,吩咐着星月:“把面馆的门关上。”
星月恭敬地答着:“属下等已经把面馆的门关上了。”
夜千泽没有再说什么,端着姜汤回到了房里。
他把姜汤摆放在房里的小桌子上,然后再把烛火点燃。
“蓝儿,先把这碗姜汤喝了。”
夜千泽把寒初蓝拉到了桌前,轻轻地按她坐下,他站在她的面前,把那碗姜汤端起来,就想喂寒初蓝喝,寒初蓝要自己喝,他柔声说道:“你心情如海浪,我担心你自己喝会呛着,还是我来吧。”
寒初蓝感动地望向他,有这么体贴的相公,她真是三生有幸呀。
没有再拒绝夜千泽的体贴,寒初蓝只管张开嘴便行,夜千泽一匙一匙地滔着姜汤喂进寒初蓝的嘴里,他怕姜汤太烫会烫着寒初蓝,每滔一匙都会先吹吹再喂寒初蓝喝。
喝着喝着,寒初蓝的泪又像豆大的雨点滴落。
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欧阳烈与玉铃兰必定像她和夜千泽这般恩爱着。
“蓝儿。”夜千泽暂停喂她喝姜汤,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拭着泪水,温柔地戏谑着:“你是嫌汤没有味道吗?”
“千泽,我……我就是心里太难受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我的亲生爹娘,还因为他们的爱与恨。”寒初蓝吸着鼻子,哑声说道。
夜千泽替她拭干净泪水后,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换作是谁,都会心里难受的,先把汤喝完,你想哭,再在我的怀里好好地哭,我绝对不阻止你哭,也不会劝你。”把心里的难受发泄出来了,她才能平复心情。
她的泪,会灼痛的他的心,他不舍,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她的落泪。
他能给她的,只有他宽大的怀抱,永远只为她敞开。
她笑,他陪着她笑,她哭,他给她肩膀靠着。
寒初蓝又想哭又被夜千泽温柔的话逗得想笑,从夜千泽手里端过了那碗姜汤,不要汤匙,就这样喝着,很快就把姜汤喝完了,把碗往桌上一放,她便立即扎入夜千泽的怀里,用力太猛,差点把夜千泽撞倒在地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