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赞赏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对待百姓就要宽厚,绝对不能屠城。我看过的历史,有很多军队攻陷了城池,都会烧杀抢,有些甚至屠城,哪怕是敌国的百姓,也不能如此的泯灭人生,战争,最受苦的便是百姓。”
夜千泽向她保证着:“蓝儿,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我的军队走到哪里,都绝对不会伤民,如有伤民的行为,我军法处置。”
寒初蓝笑着:“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他的心比她还要纯净,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意发动战争。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明明没有反心,却被逼着要有反心。想到如今还被软禁在帝都的公婆,寒初蓝的心又揪了揪。
夜千泽如今越发的强大,待到他与夜无极撕破脸面时,公婆的性命还能保住吗?得想个办法潜回帝都把摄政王府的人都带走才行。
马车赶到了府衙的后宅门口停下来,寒初蓝便想下车,夜千泽立即按住她,低声命令着:“先坐在这里别动。”
寒初蓝看看他,眨眨眼,不知道他干嘛不让自己下车,不过还是温顺地坐在那里。
夜千泽下了车,才朝寒初蓝伸出双手,体贴地说道:“来,蓝儿,我抱你下车。”
寒初蓝失笑,一边弯着腰钻出马车,一边把自己的手搭放到他的大掌中,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然后手掌滑到她的腋下,把她自马车上抱下来,抱下了车也不让她的双脚着地,抱着她就进后宅去。寒初蓝微微地挣扎着,很喜欢他抱着走,可这里毕竟是衙门后院,肯定也有外人在,让人瞧着了,不太好。
“千泽,我自己走。”
“你有孕在身。”
夜千泽不放手,抱着她大步地进门。
寒初蓝失笑,她怀孕又不是生病,夜千泽用得着如此的小心翼翼吗?连路都不让她走,那她来寻他,是不是来错了?他哪肯再让她到处走动?好在她没有再去大历,让他知晓了,铁定少不了一顿说。
“你不嫌重。”寒初蓝逗着他。
“我抱我妻儿,不嫌重。”
夜千泽嘻嘻地笑着,也是在此刻,他有了初为人父的幸福感。刚才都是在惊吓之中,没有回过神魂来。
后宅没有安置着家眷,都空着,连个丫环妈子都没有。
四处都安安静静的。
被夜千泽抱着走,寒初蓝也就抽了个空打量着府衙的后宅,有院子,有小花园,有不少的屋子,如今安安静静的,因为平城夺取不久,大周原来的平城知府大人带着家眷才逃走,人气都还残留下来,不至于阴森,只是因为已入深秋,临近初冬,院子里一片萧条。倒是院子的西边植着数株枫树,此刻枫叶红得如火,替院子添了几分的美色。
寻着了主人居室,夜千泽才把寒初蓝轻轻地放坐在床上,床上倒是什么都有,房里也是什么都不缺,估计是前主人逃跑得太匆忙,带不走这些东西吧。
“蓝儿,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让彩月帮你把床单被褥都换成新的,这些别人家用过的东西,可以送给那些逃难的百姓们。”夜千泽在寒初蓝身边坐下,看着床上的被褥,不想让寒初蓝捡别人用过的东西用。
寒初蓝却是站起来,就去梳妆台前东翻西翻,嘴里说着:“看看他们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夜千泽失笑着:“值钱的细软,别人肯定带走的。”他环视一下房里的摆设,竟全是红木家私,好生贵重,心知平城的知府大人定是贪了不少的钱银,才能用得起红木这般贵重的家私。“带不走的,都是这些重物了。”
寒初蓝翻找不到细软,有点沮丧地坐回床沿上,夜千泽笑着把她搂入怀里,说道:“蓝儿,你这个样子倒像是个抢匪。”
拿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寒初蓝也笑了起来,“想着终是大周的官衙,能搜罗些钱银充当军费用也好呀。”
“进城的时候,大将军早就派人把这些地方搜过了,除了这些重物没有搬走,其他值钱的,他的人都刮走了。”朗玉卿的军队大概是习惯了吧,攻下一个城池,就喜欢去搜刮财物。只要他们不扰普通百姓,不去抢夺百姓财物,夜千泽和玉小将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再说了,将士们冲锋喊阵的,不仅仅是为了保家卫国,也是为了领些钱银好养活家里的老小,进城后要是能搜刮到些许钱银,家里的老小也能过得更好。
“蓝儿。”
夜千泽忽然把寒初蓝按躺在床上,他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凤眸灼灼地注视着她,“咱俩该好好地算算帐了。”
寒初蓝笑睨着他,“好吧,我怀孕一事瞒着你,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我受着便是。”
夜千泽俯下身来,爱怜地亲吻着她,宠溺地说着:“我哪舍得打你骂你。”一手摸到她隆起的腹部,夜千泽请求着:“蓝儿,以后不准再这样,我真的会被吓死的。”
搂上他脖子,把他的头扯贴上来,寒初蓝动情地戳吻着他的唇瓣,挑逗着他,美眸微微地眯着,有点吐气如兰的,“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要是我不阻止彩月,彩月把我怀上了的消息传递给你,你还能安安心心地打仗吗?你要是再为了我撇下兄弟,撇下战事,兄弟们怎么看你?战事与我怀孕这件事一相比,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