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听得眼睛都红了。
她咬咬牙,点头答应着:“爹,我一定会帮你把娘请到这里来,咱们一家三口团聚。”
再痛都承受过……再痛的时候,不就是指当年她出生时,父母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之时。
“蓝儿,谢谢你。”
寒初蓝苦笑着,“爹,咱们是父女,没有人比蓝儿更希望你与娘能和解的。”
只是,填在她娘亲心里的恨,不是说抹就能抹去的。或许这一辈子,她爹都无法抹掉娘心里的恨吧。
她的家,终究无法圆满。
站起来,寒初蓝想逃避一下,再不逃避,她真会哭起来,为她的父母而哭。“爹,我给你做饭去。”轻轻地丢下一句话,寒初蓝就赶紧走了。
欧阳烈没有再拦她。
她在心痛,他也在心痛。
长叹一声,欧阳烈执起了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当成了酒一般,一仰头,就喝光了杯里的茶,接着再倒了一杯,又是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光。
彩月一直都在厨房里忙着午膳,寒初蓝进来后就在灶前坐下,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把彩月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了手里的活儿,紧张地走过来,关心地问着:“夫人,出什么事了?”
寒初蓝抓起一把柴就往灶里塞去,摇头。
“是不是主子欺负你了?”彩月追问着,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主子把夫人宠在心尖上,哪舍得欺负夫人?
“彩月,我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自己发泄一下。”寒初蓝一边说着,一边又抓了一把柴往灶里塞去,塞了一把接着又塞一把,都把整个灶膛塞满了。
“夫人。”
还说没事,灶膛都塞满了,夫人还想往里塞柴呢。
寒初蓝忽然站起来,一把揽住彩月,就低低地嘤咛起来,哽咽着:“彩月,我就是心疼他们。”
他们?
谁能让一向坚强的夫人心疼到哭起来?
……
玉铃兰仅是问了问朗玉卿现在的战况,并把夜无极同意了她的请求,愿意与东辰暂时联盟,也不算是联盟,就是各自为战,谁也不趁机偷袭后方,告诉了朗玉卿。
东辰十五万大军就驻扎在铜城外,距离平城这里很远,完全可以各自为战。
从朗玉卿那里出来,玉铃兰看向了尾随着她出来的夜千泽,淡冷地问着:“尊夫人是否来了?”
夜千泽应了一声,“蓝儿是来了。”
玉铃兰扭身就往前走着,淡冷地丢下一句话来:“也好,本将军正想找个女人聊聊。”
夜千泽客气地答着:“那是蓝儿的福气。”
“带路!”
玉铃兰的话里总带着一股威严及命令。
夜千泽走到她的前方,似恭敬似客气地带着玉铃兰朝衙门走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玉铃兰便跟着夜千泽回到了衙门。
只让玉彬跟着,其他部属,玉铃兰不让跟随。
余许也没有再跟着夜千泽到后宅。
听到脚步声后,欧阳烈从屋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气宇昂轩地走进来,他忽然有点紧张,小声地问着身后的冷情:“朕有没有破绽?”
“皇上的自称。”
冷情老实地答着。
“别再叫朕皇上。”
欧阳烈小声地命令着。
冷情立即闭嘴。
玉铃兰在看到站在屋前的欧阳烈时,忽然顿住了脚步。
夜千泽也顿住脚步,有点担心地看看欧阳烈,欧阳烈朝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去厨房找他的宝贝女儿去,要是玉铃兰发怒,看在女儿的份上,应该不会一剑刺过来的。
“千泽,你回来了。”
夜千泽正想替岳父去搬救星,寒初蓝却自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玉铃兰慢慢地寒起来的脸在看到寒初蓝隆起的肚子时,又慢慢地变柔。
欧阳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