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安跳了起来,一把拖过江子纯,按在床上,左右开弓,甩了几个大大的巴掌!
江子纯呆呆地看着童小安,看着他像一头暴露的狂狮一般涨红了的脸,眼里慢慢流下泪来。
看见江子纯的眼泪,童小安呆了一下,放开她,抱起哭得泪人一般的儿子出去了!
童小安从小看见于明浩摔碗摔盘子见什么摔什么,他们很辛苦地挣回钱买这些东西,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摔碎,他对摔东西这种行为反感到了极点!
现在,江子纯也摔东西,这触到了他的痛处,他愤怒了!
刚好又喝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大脑本来就比平时要糊涂一些,冲动一些,没有理智一些,自然就动了手!
江子纯也是有一肚子的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才会摔碗,但却没有想到,童小安会为了几个碗打她!
童小安打了江子纯,抱孩子在街上走了一会儿,酒渐渐醒了,不由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起来,又不好意思回去给江子纯道歉,就在街上不停地转,一直转到天黑了,孩子饿得哭了起来,才不得已往回走。
只是,等他回到餐馆的时候,只见门大大开着,江子纯却不见了!
孩子不到五个月,还没有断奶,忽然没有妈妈喂奶,这怎么行?童小安抱着孩子满街找,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找了半夜,哪里有江子纯的踪影?
实在找不到,他赶紧去买些奶粉用开水冲了给孩子喝,孩子从来没有吃过奶粉,不吃,只是哭,童小安一晚上就抱着摇啊摇!
可以想象童小安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童小安急忙抱上孩子往出走,他估计江子纯回娘家了,打算把孩子给她送回去。
他刚走出门,江子纯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附近的人和他们打招呼:“怎么江子纯这么早从外面回来?昨晚你们孩子吵夜吵得好厉害!”
江子纯笑笑:“嗯,我刚才出去走了一转。”
童小安后来问江子纯那天晚上在哪里,她说:“我在水塘边坐了一夜。”
童小安后怕地抱住她:“傻瓜,你恨我,可以打我骂我,怎么忍心丢下儿子?”
江子纯说:“你以为我寻死去了?我才没那么笨,我不过是在那里吹风罢了。”
话虽这样说,童小安的心里可一直放不下来。
童小安不知怎么伤到了江子纯的眼角,几天后於青了一块,别人问江子纯:“你眼角怎么了?”
江子纯说:“打了的。”
“哪个打了的?”
童小安急忙给她递眼色,叫她别说。
她不理,说:“童小安打了的!”
童小安急得脸色都变了,他觉得如果别人说他打妻子,那是他最丢脸的事情了,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只有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打老婆。
人们便都笑起来,说:“我信还不信呢,童小安对你那么好,他舍得打你?”
童小安吁了一口气,却听江子纯说:“真的呢,不是他打的,那你们说会是谁打的?除了他敢打我,还有哪个敢打我?”
童小安的心又提起来了。
人们说:“一定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在门楣上了,就赖童小安。”
江子纯叹了口气:“哎!我有冤无处诉,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事后童小安埋怨江子纯:“你为什么给别人说我打你?”
江子纯说:“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本来就打了我,我为什么不能说?”
过了一会儿,江子纯说:“我如果说我眼角是在门上碰了的,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他们一定会说,是你打了的。”
童小安想了一阵,好象是这个理,不由夸到:“我的老婆就是不一样,是比别人的老婆要聪明一些!”
江子纯说:“那是,不说别人羡慕你有个好老婆,连我都羡慕呢!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希望娶个你老婆这样的老婆!”
这一次的冲突没有给他们的心里留下太重的阴影,两个人的心里都积了太久的怨气,打一架反而让这股怨气得到了发散,他们的感情很快就恢复了。
郑美莲突然来了。
她当然是来看孩子的,童小安抱着孩子说:“你的面子好大哦,如果不是为了看你,你婆婆才不会到这里来踩一个脚印呢。”
郑美莲毫不客气地说:“本来就是,如果不是为了来看我的孙孙,你用八抬大轿也把我抬不来。”
郑美莲整天抱着孩子在街上转悠,看见孩子身上的衣服容易脏,她花了六块钱扯的布,给孩子做了一件小罩衣,这样孩子的衣服就不那么容易脏了,而且罩衣很好洗。
郑美莲呆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和童小安说起了文化馆的房子要卖的事情,童小安说父亲和母亲自私,为了逼他们回农村,才不支持他们在街上买房子。
母子俩吵起来,郑美莲赌气回去了。
春节童小安和江子纯抱着孩子回到c县,江子纯心里已经能够想象郑美莲会说些什么,只是为了童小安,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郑美莲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从年前吵到年后,两人耳朵已经听起了死茧,反倒没有感觉了,只要她一闹,童小安就把孩子递给她,郑美莲十分喜爱孩子,一抱上孩子,她就忘了自己在吵些什么了,把孩子亲了又亲。
郑美莲说修房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