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匕首,在王忆中慌恐又愤怒的唔唔声中,四人轮流着给他上刀,直到他身上被四人刺了数十刀。
也数不清谁刺了几刀,她们只记得当时很是痛快。
直到王忆中瞪着眼睛却再出不了半点声音,她们方将布团取了出来。
随后段可连夜回范里家中,在范里再三相问之下,段可将实情告诉了他。
只是这时的段可并未告知范里,她已与林金花三人商量好一件另外事关她性命之事。
如若当夜她能说出来,或许此后的范里便能逃过被灭口的一劫。
王忆中无端被杀,总要有凶手。
不知是出于同情林金花三人长期被虐待,还是有旁的缘由,段可当夜便表示自愿当这个凶手,她也确实是凶手。
林金花三人齐齐沉默着,算是同意了。
于是隔日段可先备好了遗书,说明王忆中是被她所杀之后,便让秦双双勒死于自已家中,只不过是段可自愿被勒死,于是她家中并无打斗痕迹。
秦双双力气之大,阴十七在被她推得退了两步时便察觉了。
即便是段可出于求生本能挣扎,秦双双的力气也足以确保不让她逃脱而勒死她。
可不巧的是,就在林金花三人合力要将段可悬上房梁,假做是段可自尽身亡之时,范里寻段可寻到了段可家中,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并听到了杨冬儿在段可尸体旁诉说,段可有身孕一事乃她告知的王忆中。
此时的杨冬儿,深怀愧意。
阴十七不明白:“既然段可是自愿以死顶罪,那么她何不直接悬梁?而是让你们费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林金花苦笑道:“段可虽不怕死,但她却不敢自已死,于是让我们帮她一把。”
毫无意外的,不知段可是自愿身死的范里当即愤愤大骂,喊着要报官,要她们三人偿命!
她们哪里会再容得范里活着?
反正杀王忆中是杀,再杀一个范里又如何?
在合力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范里之后,她们改了主意,不再将段可装作悬梁自尽的模样,而是在段可家老树下挖了个坑,将段可埋了,并将段可所写遗书拿回王府烧了。
又将范里移到隔壁他自已家中去,伪装成他悬梁自尽的模样。
阴十七又问:“既然范里已死,那封假作遗书的书信又是谁人写的?”
秦双双道:“自我被纳入王府为妾,没人知晓其实在我未嫁之前,我写的一手好字,且还能临摹别人的一手好字!”
阴十七明白了,那书信是秦双双照着范里的笔迹写的。
而她们之所以对范里与段可之间的事耳熟能详,也是之前因着无意得知段可有了身孕之后,她们特意雇人去查后,方知得那般详细。
至于王忆中性情变态,喜好脱]光妻妾衣裳在房中虐待一事,却未在段可身上发生。
阴十七从她们三人口中得知,那是因着王忆中确实是将小他十岁的段可捧在手心里,他喜欢段可,喜欢到不舍得伤她半分。
若非段可与范里通]奸有了身孕,王忆中哪里舍得将她毒打。
说是毒打,其实他也只是扇了段可好几个巴掌。
段可被扇得肚子撞到桌角上去,她腹中未满三个月的胎儿本就极为不稳,这是一撞便撞落了胎。
也是她死后,尸体上为何验不到半点伤痕的缘故。
只可惜段可到死也未知,她腹中胎儿便是林金花三人所害,方会没了。
四条人命的案子终于大白。
当日下午,林长生与陈跃便将四条人命的案子一条条一道道详细地说与知县大人听。
二人将段可腹中胎儿如何先是被林金花三人设计谋害,段可继而如何因恨与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三人合谋杀害王忆中,接着段可自愿被秦双双勒死为王忆中之死顶罪,及范里发现段可死后,如何被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三人合力灭口并伪造遗书,一一道出。
知县大人听后,直道果真最毒妇人心啊,后又道那王忆中确实死有余辜。
而段可若非不守妇道,范里若非枉读了圣贤书,二人私通并暗结珠胎,也不至于招来后面的杀身之祸!
就在知县大人在公堂上给林金花四人判刑之际,王忆中的贴身丫寰刘莲到衙门自首。
她表明当夜王忆中被杀之际,她就在正厅之外,亲眼目睹了林金花四人残杀王忆中的整个过程,但她却未报案,案发后更未曾为衙门的人提供线索。
她自言当夜她还为林金花四人在厅外把风,她有包庇之罪,请知县大人一并发落了她。
阴十七这时方知,原来那夜她看到的夜半烧纸线的女子便是这个刘莲,她同样受到王忆中生前的各种虐待。
只是她终究自小便跟在王忆中身边,虽见死不救还做了望风的帮凶,可二十年主仆之情,仍教她忍不住夜半去王忆中身死之地给他烧去纸线。
除了段可,珍稳婆为林金花三人及刘莲等四人验伤。
她们满身伤痕,有刀伤、烫伤、鞭伤,更有长年拳打脚踢所致内伤,珍稳婆验后极为唏嘘,直道王忆中死不足惜,只可惜了这五名无辜女子葬送。
林金花三人被判死刑,刘莲亦入了牢狱,大好年华注定只能在牢中渡过。
陶婆婆出了衙门牢狱归家之后,阴十七便问她:
“祖母,你当日亲眼见到杨姨娘在药罐中下了曼陀罗粉,可你又不想说出来,因着祖母你早知了她们那说不出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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