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哭得双眼红肿也未能止住眼泪。
朱子梅家这时家里挺安静的,她夫君及公爹都到田里干农活去了,家里只余下她与婆母及两个儿子,婆母与两个儿子皆在屋里睡着午觉,只有她一人在院子里给家畜喂食。
说着,朱子梅想起她厨房里还煮着一大锅的猪食,脸上的泪珠都没抹便连忙起身冲到厨房里去,将灶膛里的柴火赶紧熄了,又拿了两块厚厚的粗布,一手一头端起大铁锅往外走。
阴十七正跟到厨房门口,见朱子梅大阵仗地出来,她连忙闪身避让。
朱子梅很快跑到院子角落里的猪圈前,将大铁锅里的猪食往木制的猪食槽子一把倒下。
陶婆婆不养猪,前世现代她也未见到猪争先吃食的场景。
一时间,阴十七被猪圈里哄然而上的抢食大场面给吸引住了。
朱子梅将大铁锅端回厨房放着,再回到院子时还见阴十七仍在猪圈前站着,不由走近道:
“想必阴快手没见过喂猪吧?头回见到肯定觉得新鲜!”
还真让朱子梅一语说对了。
阴十七笑了笑,回头与朱子梅也不回到院子中的小凳子上坐下,就那么站着继续与朱子梅了解一些苗寡妇的生前状况,排除一下凶手的杀人动机。
可朱子梅说了,外边传言苗寡妇的那些污言秽语皆是村里妒忌苗寡妇年轻美貌的三姑六婆胡乱传出来的,根本就没依没据。
最多也就是那些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庄稼汉多看了两眼苗寡妇,那些三姑六婆心里便不舒坦,寻着法子嘴碎出那些个诬蔑的言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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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死水沟
阴十七道:“苗寡妇她就不解释么?”
朱子梅恨恨道:“那些个嘴碎的哪里听得了解释?自已管不了自已汉子的眼睛,还怪到无辜旁人头上,真是不要脸极了!”
朱子梅果然是苗寡妇的忠实拥护者。
从这骂人的架势与恨恨的神色,便足见她对苗寡妇是真心在维护。
饶是苗寡妇已故,她一提到苗寡妇仍会痛哭,更会恨恨骂上当初欺负苗寡妇的那些六姑六婆,显然余怒未消。
苗寡妇家贫,因钱财而遇害早可排除。
至于仇杀,至今各方了解到了这么多情况,根本没有一条线索是指向这一方面的杀人动机的。
最后情杀……
阴十七与朱子梅聊了大半个时辰,得到的结论是情杀的可能性最高。
可在她心里觉得,这情觉恐怕也不是凶手的杀手动机。
离开朱子梅家前,阴十七再次去看了眼院子角落里的猪圈。
三头肥头大耳的白猪早已吃饱喝足,正各趴一地睡得正香,她笑了笑扫过吃得极为干净的猪食槽子,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块碎布。
朱子梅一直跟在阴十七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她讶然道:
“唉呀!这肯定又是我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又偷剪了我的碎布乱丢乱扔!”
说着她将碎布自槽子里拿起来,也不嫌脏就看将起来,好似想看清楚是她藏着的哪一块碎布,看了一会嘴里却讶道:
“咦?这是一个袖口……”
没了猪食的混侵,碎布又被朱子梅用两指尖捏在手中,那一圈的碎布还真是衣衫的袖口。
阴十七对此没什么兴趣,来看眼白猪也是一时兴起,看完她便得离开朱子梅家,到别处继续探查。
正想开口告辞,却听朱子梅低声说了句:
“这袖口上怎么还有字?像是……”
说着她大声惊呼:“这是我兰妹子的“兰”字!”
阴十七本已要迈步的脚顿住,即刻自朱子梅手中夺过那脏兮兮的袖口。
她死死盯着袖口上那被猪啃得有些变形的“兰”字,心里十分感谢三头大白猪的牙下留字,可为什么苗寡妇的衣衫一小截袖口会在朱子梅家的猪食槽子里?
她疑惑地看向朱子梅。
在自家猪食槽子里突然出现已死的苗寡妇的衣衫袖口,朱子梅原就惊慌,此刻被阴十七那样充满疑问的眼眸一看,她顿时脸色煞白:
“阴、阴快手……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阴十七问:“在倒猪食下去之前,这槽子你可有看过?里面是否已有这兰字袖口?”
朱子梅愣着想了下,然后摇头。
每回她都是要看准槽口再往下倒的,那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阴十七道:“那就是混在猪食里被你倒下去的……”
她抬眼看朱子梅,朱子梅还是呆呆愣愣地苍白着脸,显然真是被吓坏了。
阴十七抚慰道:“朱大姐也不必太过惊慌,你不是说你的两个儿子皆喜欢玩闹么?指不定这兰字袖口是他们自哪里捡来的,朱大姐何不唤醒他们问上一问?”
朱子梅似是戈壁中忽逢甘露,连忙应好,急急走进屋里去唤醒两个儿子。
不一会儿,朱子梅便领着两个男娃娃出来,竟是一对双胞胎,约莫六岁左右,生得白白胖胖地甚是可爱,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老妇,显然是朱子梅的婆母。
朱子梅刚才已问了两句,两个儿子都说是在田里捡到的,旁的再也说不出来。
朱子梅说,昨日里她夫君与公爹像今日这般在田里干农活,午时她携同两个儿子给夫君与公爹送午膳去,待到他们用完膳,她母子三人方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