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默默移开眼,转而望向窗棂之下,画案之上的一架古琴。
南楚帝亦是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有一回他与泠泠口角,气得她怒砸古琴,说日后再也不弹琴了。而后他找了许多能工巧匠,试着将古琴复原,却终是未能再与她琴瑟和鸣。
琴身纤尘未染,宛若当初,皆因淑妃日日拂拭。琴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字,大约是那架古琴的名字。当日琴面被泠泠砸得辨识不清,隐约可以猜出是“七弦”二字。
正所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泠泠不及她妹妹这般逆来顺受。她是无论如何也委屈不得的性子,否则也不会数年来与他形同水火。
泠泠故去后,淑妃便将她的遗物收在宫中。
南楚帝默默走至窗年,伸手触碰琴弦。“铮”地一声,颤若龙吟。
“若是她的脾气有你一半好,也不会落得香消玉殒。”他忽然开口。
淑妃却又是笑了,“若是姐姐如臣妾这般寡淡无趣,陛下当日又怎会那样炽烈地爱着她?”
世间许多事,皆难以两全。
譬如最懂他心的淑妃,并不是他喜爱的模样。当日他问她,你可会弹琴写字、吟诗作对?
她答:臣妾十岁以前乃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