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少言则因为父亲的死亡一下子目标尽失,那个时候是囡囡安慰了他。
也是囡囡,让他见到了那个人。
他开始学会反抗自己的命运,想要把囡囡从“容器”的身份里解脱出来,只因为这样能稍稍离那人近一些。在过去的人生里,林中里就是那其中唯一的光,即使不能靠近,在远处感受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果然还是不应该靠近的,他手上的黑暗不止会侵蚀自身,还会蚕食着身边的人。
吴少言把酒一饮而尽,“我果然还是没能好好去画画,即使没有你的阻拦,还是有一堆破烂事在等着我。”他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你一直让我找赚钱多的工作呢!确实,我找到了,不过也因为这个付出了很多代价。”
“为什么事情总是不能让人好过点呢?”他在碑前苦笑着,“我明明也做了好多次尝试,但是……怎么说呢?每次都不成功啊……”
吴少言用力捏着手里的酒杯,几乎要把它捏碎,“这是不是,所谓的神在教我要‘认命’?”是不是,自己终其一生都必须在黑暗中学会呼吸?
远处的风卷着草儿轻飘过来,吹拂上他的面孔。一只鸟在墓碑上停了下来,左看右看了几下又快速地扑扇着翅膀飞走。如果父亲真的给了什么回应的话,那到底是在肯定还是否定呢?
“这就是你的房间?”一楼的小偏房里,林中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是,没错,什么都别碰,找完东西我们就走知道了吗?”吴少言把林中里堵到门口,用十足的气势说着。
“知道啦知道啦,快去找!”男人连连点头,将他的身子转过去,催促着。
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偏厅,让给何必夏和青笙了。不然的话,那个面瘫脸估计要冲过去拉开青笙和希曼夫人。说实话,真的不知道何必夏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那个一看,分明就是在做戏嘛!就算青笙是陆竹笙的克隆,短时间内,怎么可能突然变得那么好!吴少言突然觉得这个何必夏可能是个脑袋里有两百斤水的傻子。
就在林中里快要拉不住面瘫的时候,青笙先一步看到了他们几个,连连摆着手,不让靠近。过了一会,就主动跑来他们待着的偏厅里。
见到青笙后,吴少言吃了一惊。昔日的婴儿肥早就褪尽,二十多岁的青笙看起来更加和竹笙相似。陆教授一直都藏有一张照片,是陆竹笙死前没多久的一张单人照。那时的陆竹笙,应该就是青笙如今这个年龄,因为,现在看看,两人的样子已经完全地重叠在了一起。
“哥……”青笙一看见吴少言,就泪花闪动,扑了过来。之前那个让人觉得成熟的形象也一秒破功,变成了熟悉的样子。
“你、你这毛病怎么还没好?哭什么?多大一个人了还哭?”吴少言把青笙熊抱住他的手拉了下来。
“因为,我好久没见过你了嘛……”青笙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
“少来这套,先告诉我,你到底跑过来干嘛?萱萱人呢?”刚刚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陆亦萱和塞尔吉奥两人。
“他们两个叫我拖住希曼夫人,然后就不见了……结果,有几个人要和希曼夫人说话,就让我回避了。”青笙一脸困惑的样子,“他们也没告诉我多少东西……”
吴少言有点不信,“不是骗我吧……”现在想想,失忆的时候,还属青笙藏的东西最多,还一脸天真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洋葱,剥了一层还有一层。
“你们要是说完了的话,可以把青笙还给我吗?”在一旁忍了半天的何必夏终于说话了。
就这样,他和林中里几乎是被踢出偏厅的……唉,吴少言在门外晃了半天,才想到陆亦萱有可能回去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需要门卡才能进入。而自己的房间里,正好有一张门卡。
书本哗啦啦掉到地上,吴少言从柜子上方抬头看去,林中里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做。”
“那这些书是自己长腿掉下来的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完美的笑容,林中里歪头笑着,“是呀~”
“你丫骗谁?!”
吴少言跑过去揪住林中里的衣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组织派来的捣蛋鬼,给你五分钟时间解释一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中里的笑容收了回去,“之前答应我的事,忘记了?”
“我答应过你什……”完了……这家伙是在说之前打赌的事吧,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吴少言把这茬忘了个一干二净。
见他不说话,林中里又开了腔,“看来是记起来了,很好。”男人醇厚的声音腻在他耳边,“我们已经说好了吧……等所有事情结束,就跟我走喔!”
“可……”吴少言刚想开口说话,男人以一吻封住了他的口,“没有可是,这次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回去的。”
“你、你丫给我让开!”吴少言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这分明早就不是第一次接吻,他的心却还是如同往昔一样,快要跳出胸口。
为了掩饰慌张的心跳,他蹲在地上收拾着书本,一个人咕哝着,“真是的,把别人房间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