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懵了,不禁呐呐地道:“姝姐儿刚及笄,是不是早了一些?”
老卫国公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身体素来硬朗,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直接道:“不早不早,先将婚期定下来,接下来要走的流程也好有个章程不是?”
霍五老爷到底是心疼自家姑娘的,觉得老卫国公这话也对,嫁娶一事素来繁杂,准备个一两年都是有的事情。
老卫国公见他答应了,趁热打铁地道:“不若这婚期就定在年底罢。”
霍五老爷马上道:“太早了!”
一般姑娘出阁,少有刚及笄就嫁的,这都是一些不疼爱自家姑娘或者是有特殊原因的,才会如此急着嫁女儿,不然都是要留个一两年再嫁。霍五老爷虽然不管事,但每天看着越来越漂亮的长女过来请安,渐渐地感情也深了,根本没想过闺女这般早地出嫁。
在他看来,长女才归家不过一年,就要嫁出去实在是太早了,他还想多留个两年,十七岁再出阁也不晚。
“不早不早,年底有个好日子,宜嫁娶、纳采、出行、祭祀,最好不过。”老卫国公摸着颌下灰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
霍五老爷却是不同意,如今都过中秋了,距离年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实在太赶了,他完全没办法接受,也不想这般仓促地嫁女儿,以免外人看笑话。
敬国公和承恩侯见霍五老爷不同意,对视一眼,就撸袖子齐上阵,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婚期定下来,而且是越早越好,也算是了却老卫国公一桩心事。
霍五老爷脾气虽然有些死倔脾气,可几个老油条哪里是他能应付的,很快就溃不成军。
靖安侯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姝姐儿不是他们长房的姑娘,他这当伯父的可不好干预她的亲事,除此之外,他也看得出老卫国公将敬国公、承恩侯都搬来当这媒人的原因,不就是想要早点将婚期定下来,好将人娶过门么?
既然明白,靖安侯自然不多说话,反正姝姐儿也不是他闺女,早嫁晚嫁什么的,不心疼,省得得罪了敬国公和承恩侯。
最后,两方各退一步,终于将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在叠翠院里练字的霍姝得到消息时,手中的狼毫笔微颤,就写坏了一张字帖。
不过她完全不在意,随手将笔丢在笔架上,惊喜地问道:“真的,定在明年三月?”
“是的,是明年的三月初八,据说这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正好三月份时天气不冷不热,新娘子穿上厚厚的嫁衣也不算太受罪,这个日子确实不错。”艾草笑盈盈地说。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是喜上眉稍,自家主子有好归宿,将要出阁了,自然为她高兴,作为下人,跟着这样的主子,也算是个好出路。
霍姝马上高兴起来,虽然心里遗憾为什么不能再早点,不过想想就算了,不能说出来,免得被人说不矜持。
霍五老爷亲自过来和她说这消息,见她高兴的模样,心里有些黯然。
他不舍得嫁闺女,但闺女却一副巴不得尽快出嫁的模样,这让他有些挫败,总觉得或许是他以前将她忽略得太过,从未关心过她在虞家过得好不好,所以她对这个家没有认同感,才会想要早早地嫁出去。
“现在距离明年三月的时间并不长,有许多东西要准备,这阵子你好好地和太太……算了,和你大伯母学些管家理事的东西罢。”霍五老爷交待道,想到五夫人的德行,觉得还是比较相信大嫂这位当家主母。
姑娘家婚前都要经历这些,霍姝自然没什么意见。
霍五老爷离开后,得到消息的霍家姑娘们都过来恭喜她。
霍妍的神色十分憔悴,不过仍是打起精神,为霍姝有好归宿而高兴。
霍娟有些心不在蔫的,一边羡慕着霍姝的好命,一边又有些心急自己的终身,明明她比这妹妹还年长一岁,可却到现在依然没有说亲,在府里就像个尴尬人一样,心里如何不难受。
霍妙同霍姝道喜,然后就乖乖地坐在一旁当背景人,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这三人的反应实在无趣,霍姝见她们心里都存着事,便没让她们久留。
几个姑娘离开叠翠院后,霍娟和两个妹妹辞别后,就回了二房。
二夫人正和陪嫁嬷嬷说话,见女儿一脸不高兴地进来,挥手让嬷嬷下去,将女儿招过来,问道:“不是去看姝姐儿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娟冷笑一声,“不回来留在那儿让人看笑话么?娘,再翻一年我就要十七岁了,这京里的姑娘有哪个十七岁还没说亲的?以后让我怎么出门?”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就这么落下来,十分委屈。
二夫人见她哭了,心里也有些烦躁,气道:“你以为我想耽搁你么?可看看那些上门求亲的,不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就是想要往上爬的寒门子弟,或者是想要续弦的……都什么玩意儿,虽说不能和郡王府世子、卫国公世子等比,可也不能差到这地步啊?”
说到这里,二夫人也忍不住埋怨道:“也是你自己不争气,没办法在那些夫人们面前留下好印象,让她们瞧不上你,反而是姝姐儿,都能捞到这般好的亲事……”
这话非常戳心,霍娟生生气哭了,羞愤之极,掩着脸起身就要跑出去。
二夫人说完后也有些悔意,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忙起身拉住她,柔声道:“娟姐儿莫哭了,是我的语气太重,也怪不得你,谁让你爹没那个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