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帮啊,医生也说了,孟老的身体不能再劳累, 实验室那边得辛苦你了。毕竟是国际合作项目啊,要重视!”赵德培拍拍陈安帮的肩膀说道。
陈安帮严肃地点点头。
“第一阶段的项目成果就要出来了,华清完成了其中30的数据分析演绎。等到项目论文发表,老师会很开心的。”
“好好好。”赵德培满脸笑意,先是实验室捐赠的事让华清在国际上好好露了一回脸,再是国际项目合作,等到项目成果出来,想必华清在国际上的排名将再上一个台阶啊。
李铮的实验室也在一个月前宣告竣工,实验器材也陆陆续续地到达了。
相比李铮实验室的开幕仪式,这回的开幕式就显得有些简陋了,李铮、梁哲、赵德培、陈安帮,四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在一张临时借过来的饭桌上,后世华清学子最引以自豪的“华清大学第九生物研究实验室”宣告成立。
但令李铮没想到的是,就在实验室成立的第二天,刘思朝就出现在了第九实验室门口。
“哎呀呀,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梁先生还在旁边呢。”刘思朝一脸坏笑道。
他将大包小包往第九实验室里面一推,“老板呐,我突然发现我也是个爱国青年,哦不,爱国中年,所以幡然悔悟回来了。不过爱国归爱国,咱工资另算。”
他干咳一声,“这里物价低,我也不占您便宜,您按香江的工资水平发给我就成。”
李铮闻言,低低笑出声来。
看着刘思朝期待的目光,李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色彩。
“不行。”他顿了顿,见刘思朝着急起来,才慢悠悠开口道:“至少要加一笔爱国补贴。”
刘思朝瞬间笑得把牙龈都露了出来。
刘思朝的出现,使得第九实验室的框架很快就搭建了起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填充和完善。通俗点来讲,就是招聘。
第九实验室与李铮实验室不同,它是一个隶属于学校的实验室,因此招聘主要面向于研究生和博士生。
*
“第九生物研究实验室招聘了。”
“第九实验室?我咋没听说过,新开的?”
“就是李铮李教授,罗氏捐赠的那个实验室,真的超级大,就算是孟教授的实验室,都没它那么大。”
“你们不知道,李教授在香江有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李铮实验室,上个月的全球生物实验室科研价值榜上,它排第十八名!如果我们在第九实验室表现好,说不定能进李铮实验室呢!”
第九实验室的招聘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使得整个清华一下子活跃起来了。
招聘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梁哲受够了两地分隔的日子,在华京一留就是半个月,两人慢慢适应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
早起吃个饭,绕着别墅慢跑两圈,随后一个进实验室,一个进书房遥控指挥。然后……孟老去世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李铮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水珠四ji-an。
“梁哲开车,送我去医院。”他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除了李铮认识的赵德培、陈安帮等人,还有许多李铮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
现在的李铮没有瞻仰伟人的心思,他快步走到陈安帮面前,沉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嘛!”
陈安帮神情悲愤,他的眼眶通红,声音沙哑,“不是手术的原因。”
“我们与芝加哥大学合作的项目第一阶段研究成果已经发表了,但是芝加哥生物实验室署名的时候,将老师的实验室放在了第二作者那栏上。明明按照项目完成比例,我们实验室的署名应该和芝加哥大学生物实验室并列。”
李铮看得出,陈安帮气得眼睛都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们争取过!抗议过!但是他们完全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要找的根本不是合作方,而是肯替他们做琐碎数据分析的傻子!”
“老师很看重这次合作,我们知道老师受不了这种侮辱,所以我们谁都没敢说,但我没想到,老师在病床上还是托护士买了期刊,我……”
说到后来,陈安帮泣不成声。
“老师……”李铮不自觉叫出声来,陈安帮沉浸于悲伤中,并没有注意到李铮的“口误”。
1985年,他终究没有改变这位伟大老人的命运,或许,他甚至使得这位老人更痛苦地死去。
上辈子孟老走的时候或许带着遗憾而不舍,而这次,他带着的却是悲愤与痛苦。
梁哲身手握住李铮的手。
“‘延长人体移植器官储存时间’是嘛?”李铮的声音冰冷。
他重生至今,一直有一个原则,不破坏科研界的正常生态。别人已经在做且取得一定成果的项目不做,别人刚做出项目成果没有赚回成本的项目,不提早让替代品面世。
因为他深知,科研是一件十分耗费时间、心血的项目,每一个科研成果都是无数人无数心血、时间的结晶。
正如国际社会对药物专利的保护一样,因为药物研究投入太大,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刺激,不会有企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如果药物没有专利保护,人人可以仿冒,这世上将不再有创新药,人类的药物史也终将止步,这叫做竭泽而渔。
科研项目研究也是这样,如果自己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