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极轻的笑。
他一笑,她心情更不好了,扯着领带的爪子不由得用了点力气,男人顺势低下头来,声音低低地哄她:“偷偷地接近你,是我不对。乖,别拿我犯的错,惩罚你自己,嗯?”
磁性又好听的声音,顺着她的耳朵,痒痒地钻进心里。她感觉耳朵有点烫,偏了偏头。男人手指挑着她鬓边的碎发,轻柔地卷着,不想放过她:“除了披着皮偷偷接近你,别的事,你摸摸良心,我瞒过你什么?学业,工作,生活,欢笑,烦恼,方方面面的,什么瞒着你不说了?甚至包括感情,包括……”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余气音,“我的初恋。”
“哦?”皆川夏泪汪汪地看向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动了动,舌尖卷出缠绵又动听的一句法语:“je
time。”
赤司征十郎呼吸一重,喉头轻滚。
“不妨给我翻译一下,这位先生?”
男人垂着眼睛,欲言又止地盯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眨了又眨。
眨得皆川夏好生气,她气闷地低下头,抓起这人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
他单手搂着她,在她耳边很压抑地闷哼一声,那个声音,怎么说呢?
很……
反正听得她耳朵一热,咬不下去了。
可又极为不爽,皆川夏挣开他的控制。
只要一想到有好几次,他们明明相距不过几米,一个立于车外,一个坐在车里,还拿着手机聊天,就真的很想咬死他。
距离那么近了,却又那么远。
好过分了这个人。
他那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皆川夏解锁了手机,深深地吸了口气,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爆发出来,吵到别人。所以她只能把满腔的怒意,全部用来摧残她的电话。
“用一句‘友谊天长地久’来打发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好骗?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她打字的时候,眼泪很不争气地砸了满屏。
赤司征十郎眼神暗了暗,拿起帕子给她擦脸,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你见谁耍人玩,把真心赔进去的。”
还在打字控诉他的姑娘,闻言愣了下,指尖死死地摁着屏幕,没动。
“我这个人,的确很多事情,羞于启齿。”轻软的面料,温柔地刮着她微红的眼角,“那些未对你言说的,给我个机会,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最烦被他这么哄着!
皆川夏气闷,“你确定你能交代了?”
赤司征十郎垂下眼,薄唇微微弯着,点头。
“闭嘴吧,”皆川夏扯着他的领带,擦了把眼泪,“我要看电影,不想听了。”
*
说是要看电影,但皆川夏其实脑子很乱,看什么都是旁边那个人,活活气死人嘴脸,是以她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看似很认真很专注地看电影。
实际上,完全就是在发呆。
电影正演到男主追女主,天天绞尽脑汁在网上找段子逗女主开心,女主收到短信,会心一笑,但就是不回他。
皆川夏不知怎么地忽然想到,有段时间,她也是经常给某人发短信的,但是这个人跟女主一样讨厌啊,从来没回过他。
她又郁闷了。
转头瞪了赤司征十郎一眼。
男人正弯着腰,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湿巾,见她看过来,抿着唇温温一笑,分了一张给她。
皆川夏无语地接着:“……”
她无语地看着这个人,安静地敛着眉眼,认真地擦手。他掌心宽厚,指骨修长而白净,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整只手有点好看得过分。
……
她是说,没包成粽子的那只。
他擦净手,将纸丢进她吃完的爆米花桶里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衬衫的衣袖向上带了一下,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以及……
两排整整齐齐地牙印=
=
她刚刚好像咬得用力了点。
她移开视线,哪知偏巧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他唇角微微勾着,低笑了一声:“要我帮你擦吗?”
皆川夏面无表情地用纸巾盖住脸。
怎么这么讨厌。
回国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人联系了。
想通了的南风知我薏大大,飞快地解锁了手机,把宇宙第一铁粉给拉黑了。
刚放下手机,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了个剥了皮的葡萄。
她一惊,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唉~幸好他跑得快。
葡萄是个头比较大,又甜汁水又足的品种,这种甜滋滋的味道,感觉让心情都变甜了。
皆川夏瞥了一眼,单手剥葡萄皮的某人,心里想,算了!
还是偶尔把他从小黑屋里放出来透透气吧。
看在葡萄的份上!
*
《向全世界最好的你告白》真的是□□一枚了,电影没播完前,皆川夏还担心一会儿出去只有她眼睛红红的,多难看啊=
=
然而没想到,男女主因为误会女主出国了收割了一波泪腺,七年后,经历种种,男主向女主告白后,又迎来一片鬼哭狼嚎。
因为一直走神,只在最后洒了点热泪的皆川夏,反而成为嚎得最不厉害的那个。
电影散场,照明灯亮起来,皆川夏后座那个小姑娘,抱着网球巨星男朋友的胳膊,哭得站不起来。
这部电影的制作班底也太可怕了gt;olt;
皆川夏当即决定,补功课的时候,她要一个人偷偷在家补。
本来以为这小姑娘够夸张了,没想到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