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郡主娘娘反应快,及时相救,你还真变成肉酱了。”
“别说的那么恶心,以后可怎么吃肉!”
夏淑美平日里最烦的就是那些唠叨声,这会儿却也很难去烦,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位郡主站在一边,正细细擦她那条银色的长鞭,神情平淡,就好像刚才救人的不是她,一时到有些气闷,也说不出感激的话。
夏承宗一行人也都回过神,懒得理会一路倒霉,如今都快丢了大半条命的夏淑美,全围着红尘。
就是那些夏家族人也一样,目露金光,想这座千年古墓,他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敢从自己挖掘的盗洞里进出,谁都不敢走正门,眼前这个可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进去了一回,而且还平平安安地出来,看样子纤尘不染,顺利得不行。
“郡主,里头是什么情况?”
“您就没碰到什么机关?”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红尘也不恼,笑着应付了两句,虽然没提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也把人都安抚了下去,一回头对上曲乌,挑挑眉客客气气地招呼了声。
曲乌哼了哼,似乎和以前有点儿不同,多少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平和雍容,冷声道:“你也想要那件东西?那就再比一比,这几年我在外游历,听说你过得也很滋润,就是不知道长进多少?”
红尘也没解释什么,她知道曲乌的性子,这会儿要是惹得她不高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挥挥手,红尘一甩长鞭,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
曲乌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一时也没再多言。
夏通这会儿才回过神,扑到红尘身边,张了张嘴,略有些委屈,不过此时也没敢表现,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郡主没受伤吧?那什么,时任呢?”
红尘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三两下,就把纸撕成人形,扔在她画出来的圆圈儿里。
说来奇怪,那纸刚一落进去,就和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啪一声站直,到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曲乌看了眼,目光微闪:“这是?”
红尘笑了笑,没答话,反而转头看向夏淑美,目光在她头顶上绕了一圈,她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白气,气息向外延伸出一条细线,白气汩汩而出,顺着细线入了墓穴,也不知去往何方,一开始在山上,这种表征还不太明显,这会儿红尘却看得清楚,轻轻一笑道:“你被人拿走了运,如果再不破坏,寿命最多也就有一两天了。”
夏淑美一愣,她本待不信的,可这会儿却不敢不信,一路上的遭遇已经能看得出来,她被人做了手脚,而且眼前这位郡主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她身为夏家人,到比别人了解。
他们这些夏家人,无论是得势的,还是混日子的,但凡知道一点儿内幕,都会忍不住对这个人好奇,出生即落难,堂堂贵女,流落乡野,本来蒙尘,却活得潇潇洒洒,甚至高居郡主之位,得到新君的无限信任,压了夏家一大头,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经历,不用演绎已成传奇,同为夏家人,不去了解清楚才是有病。
夏淑美犹犹豫豫,咬着牙不肯说话,前面她得罪了那人,还平白无故地磕了好几个头,在族人面前丢脸,尤其是在夏承宗面前丢脸,如今‘仇’还没报,就被人救了一回,又要继续求救,她到不是不知好歹,更不是不看重自己的命,可一时也真难堪。
“来了。”
红尘跟夏淑美说话时,神色还平淡,此时却挑眉,露出几分威仪,转过头,盯着地上的圆圈。
众人愣了愣,四下张望,一片风平浪静,没什么东西过来,不过灵绝敏感的夏家族人,都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曲乌反而上前,走到红尘身边,目光奇怪:“你这是招惹了什么东西?好强的阴气,不像是厉鬼!”
扭头看红尘气定神闲,曲乌难得莞尔一笑:“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
红尘飞了个白眼,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哪里用得着别人插手,随手抚了抚头发,打出两道符咒,贴在她画的圆圈附近,众人似乎隐隐听见有锁链拖地的声响,又隐隐有一股奇怪的咆哮声。
半晌,只见地上的圆圈金光一闪,半空中传来一声闷痛,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凭空出现,那人身穿漆黑长袍,头戴高帽,帽子上还写着两个大字——鬼差!
“该死的,什么东西!什么人阻拦阴差执法?”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向后退去,心里怦怦乱跳,鬼差,居然是鬼差!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竟见到了鬼差!
“咳咳。”
红尘咳嗽了两声。
那鬼差一扭头,看到红尘似乎有点儿迷惑,迟疑了下才厉声道:“就是你阻拦本尊?”
“你是阴差?”红尘瞥了他一眼,“此人阳寿未尽,你到这儿来,可有阎王手令?还是有判官文书?”
阴差愣了下,大怒:“什么话,本尊我做事哪里用得着尔等凡夫俗子多管?”
说着,他一抬手,手中的锁链就冲着红尘而去。
所有人都吓坏了,曲乌也皱眉,手缩回袖子里,握住短剑,其他人却是恨不得背生双翼,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得罪了鬼差,哪怕她这位郡主娘娘再厉害,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叮咚咚!
不曾想,鬼差手中锁链刚一到红尘眼前,也没见对方怎么应付,就瞬时间软了下来,愣是从鬼差手中挣脱,落到地上,甚至还扭动了一下身体,特别谄媚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