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家一开始就用的是假名,害得将军找了近半年。
秦傕奇怪,插话问:“不是说准备再找个小半年吗?这就不找了?”
卫子楠小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林方先退出去了。对于秦傕究竟是不是萧任之,她仍然不敢下定论。如果他就是,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在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前,她不能直接向秦傕求证。
“突然暂代卫尉一职,我需要人手,所以只能暂停寻找他。说是暂停,但以后大约也不会再找了,他……大概不想现身。”
“夫人对他如此上心,就不怕我吃醋?”
卫子楠叹了口气,把头埋下去,心不在焉地翻开一本书,撵人了:“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王爷不是约了人午后品茶吗,现在还不去?”
看她沮丧的样子,秦傕心头很塞。他实在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过得不开心,万事帮她摆平,不就是为了让她舒心,结果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让夫人久不痛快。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闷得慌。
为什么不敢据实相告?他怕说不清楚。
自己活了一辈子,知道她上辈子死在何时何地,所以才能及时赶去找到她。如果要承认自己是萧任之,如何给他解释这个,难道说心有灵犀。
谁信。
这之前他们根本就没见过。
但以后会试着告诉她的,等她能够完全接受自己的时候。不仅是时机,还要想清楚,怎么说才不会吓到她。
于是,现在么,他只能出门找人“喝茶”去。
卫子楠看他走了,心不在焉地合上书,满脑子的疑问——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刚才林方提出来,不就是个坦白的好时机吗。
难道,这里头还有个更大的秘密?
还以为他对自己够坦白了,结果……
让人有些失望啊。
失望的不止是她……此时的太子府,已经赶走了第三位名医。
太子妃躺在床上,数日而已,已受整整了一圈。倒不是那虫卵有多厉害,而是她吃什么吐什么,对吞食生了抵触。
来诊治的大夫都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说自己庸才,查不出病症。因那虫卵是高北才有的,他们诊不出来也是正常。
太子被禁足多日,刚刚解禁本忙得焦头烂额,没什么闲工夫陪卫子悦,又恐爱妻心中难受,便请了程氏进府陪伴。有母亲在身边,她应该会好受一些。
他眼下在书房已经待了一个下午。
今日早朝,恒王妃居然好端端的出现。他就不信,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恒王还找不到机会下药。
正想着,有人送东西进来。
“殿下,这是恒王府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属下特地问过了,不是恒王送的。”
那是一个盒子,秦源打开一看,竟是自己拿给恒王的瓷瓶,原封不动,里面的药粉也还在。他苦笑,平静地把瓶子放回抽屉。
这一回,恒王府依然在给他放迷雾。这□□由恒王妃送回来,那么就可以解释为“恒王下手时被抓包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相信鬼点子一向很多的恒王,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就下个药,一碗茶足矣。
太子面如寒冬,冷笑声寒人心脾:“恒王,孤真小看你了。帮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呵。”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恒王究竟站哪一边了,可笑自己居然被他算计了不止一次。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的剑比较锋利。
他这边终于在暗骂恒王,卫子悦那边却在咒骂恒王妃。
程氏母女俩抱头痛哭,把卫子楠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这才两个多月过去,母女俩竟然双双被磨掉了一层精气神。
卫子悦瘦了一圈,而程氏,看起来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