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阿爷从蓟城赶来,也知道你们几个辛苦了,你和四郎二郎几个都辛苦的很,和汉人打仗要比和匈奴人鲜卑人打辛苦好几倍。”慕容奎坐在胡床上,岔开双腿和儿子道,“如今四郎在南安,中山已经攻下,而上党的那些人也已经归顺,有些小鱼小虾的,到时候让你阿叔去收拾干净,如今我们的心腹大患就剩下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算慕容奎不说,慕容泫也知道是谁,那个就是冉魏的皇帝。
“如果我们想要完全占据河北,成就一番大业,那么此人就是我们的心腹之患,必须除去。”慕容奎坐在那里想了一会,“阿爷仔细想过了,兄弟几人,也只有你最适合。”
老大是世子,需要镇守在蓟城,以防有人趁乱起事,老二这会离邺城也有一段距离,老四也是一样,慕容翱倒是可以赶过来,但是慕容奎私心不希望这个弟弟有太大的功劳,到时候处置起来也烦。
不如让自己的儿子去,只要成了的话,也算是给长子培养了一个左肩右臂,要知道这世道什么忠臣都不靠谱,只有自己的兄弟才行。
慕容泫坐在那里,听到慕容奎的话,似乎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阿爷……”
“我知道那个皇帝有过人之勇,甚至一人可以挡数十人的攻击,如果手下带兵,那么更是不得了。”慕容奎也听过这个人的威名,不过听过归听过,自己派出去的三万大军也曾经把此人打的落花流水,要说他不可战胜,慕容奎是要从鼻子里头冒气的。
“如果是他,恐怕要做多些准备。”慕容泫不会所以的看轻敌手,不管他是谁。
“好孩子。”慕容奎伸手在慕容泫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看向远处,豪气万丈。他当然不仅仅想做一个燕王,南边的晋国弱小,北面胡人打在一块,就是冉闵也是在羯人堆里头长大的,石氏的那些人面兽心的羯人都能做皇帝,他为何不能?
“这仗已经打了两三年了。”慕容奎想起当初石虎身死,诸子争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三年了,石赵早已经不复存在,甚至石虎的小儿子带着妻妾辗转到了建邺,被晋人不管男女全部杀了。
这石虎在世的时候,把半边天下折腾的够呛,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倒是一个比一个怂。不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石遵,那些个儿子就没有一个争气的,杀胡令来的时候,原本散落的五胡都聚集在一起对抗冉魏,之前还打了好几次胜仗,结果还是被人一窝端。
人也傻,当初石勒逼的晋人衣冠南渡,这会还傻里傻气的送上门,不是给人杀还是甚么。
“当年那些个羯人都敢创下一片基业,我就不信我们慕容家还做不成了。”慕容奎做在胡床上,看着儿子,“到时候三郎你也是开国之臣了。”
慕容泫立刻垂下头,他眼中的冷漠没有半点让慕容奎看到,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所谓的“开国之臣”,他打下来的自然是他的,双手奉送给别人,难道是嫌弃自己命不够,好给人剥夺他的军权,来对付他吗?
这一次来中山城,慕容奎非常满意,中山常山一句拿下,其他部分也被燕军拿下了大半,如今南边晋国也在北伐,不过依照这群世家子的惯性,朝廷耍嘴皮子玩心计是他们的特长,但是真的打仗,不一定能够吃的下来。尤其他们世家内部也是想要抢别人嘴里的肉,真正能打仗的被丢到一边,没甚么才能的倒是被放出来和跳梁小丑一样的跳。
虽然眼下许多地方,例如山东,黄淮都在名义上投靠了晋国,但是这可不是这么一群只晓得拿着塵尾清谈的家伙拿得下的,要知道守着这些地方的都是一群饿狼。仅仅靠着江东,他们是没有可能有任何作为的。
西边长安里头的那个苻氏氐人,一开始还附和晋国说要伐赵国,这会人对着晋国翻脸无情,都打退了几次晋国进攻,在长安称皇帝登基,册封太子,并封太子为大单于。
现在谁还买晋国的账,好好在江东窝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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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在军营之中也听说慕容奎来了,不过这一回她没有跟过去,慕容奎来不仅仅是燕王来,更是作为慕容泫的父亲。若是作为燕王,她的品级还是有些低,若是作为慕容泫的父亲,她还真的没有身份凑上去。
用什么身份呢,你家儿子的男(女)朋友吗?她怀疑慕容奎都能够晕过去,慕容奎这个人对兄弟们坏,但是对儿子还不错,都希望自家儿子有出息,这事儿大家装作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摆在明面上,估计慕容奎能够气撅过去。
那样太刺激,秦萱觉得自己可承受不来。
她在军中和军中的小子们操练军阵,磨练自己的技艺,慕容泫最近令骑兵们在骑射之外,还要练步兵会的东西,步兵善于在山林作战,燕军多骑兵,骑兵最好的战场就是在平地上。草原作战自然是用鲜卑人的骑兵最好,可是攻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总不能把土给扑到城墙上头,然后骑马跑上去吧?
那不叫打仗,叫做奥特曼,谢谢。
在草原上讲究的是游牧民族的规矩,到了汉人的地方,对付的是汉人的城墙,自然是要用汉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