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是会产生幻觉的。而要是此时此刻有旁人在一边刻意引导,这幻觉都是能朝着可控的方向产生的。
周语用小半年的时间讲了一个事实,一个晚到的事实。
一开始,这幻觉只是朦朦胧胧,也瞧不见主人公的脸。可随着日子的推移,无数的细节被补充上,一遍遍的故事在重复,婴孩的哭啼声日日夜夜地响彻耳际……直到今日,夏嫔瞧见了那些主人公的脸。
随着周语派信鸽寄去的五石散,以及纸上简简单单的两个人名,一切都串连了起来。
那是周语放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胆子在五石散的刺激下无法无天,神智在最后一根稻草放下后全然无影……
她恍然大悟。
她神色癫狂。
她拿起了刀。
只是,火候还稍差了些,这宫里头精细养着的女子,怎么能敌得过谨慎的皇后周围的那么多侍卫呢?
每两三日进一次宫拜见太皇太后,拜见过后再去后宫与皇后请安。只是今日与太皇太后稍稍多聊了一会儿,来迟几步。到时正好碰见夏嫔刺杀皇后……不,不不,是瞧见这请安闲聊之地,外男众多才对。因此想着怕是多有不便,便自行离去。
看,如此规矩,如此清白。
谁能挑得出错来?
身后朱墙深深,宫门吱呀着关启。。
周语提起裙摆,一脚踏上了马车,一边还转过头来,弯下腰,附到那脸色苍白了一路的老宫女耳边道:
“皇后乃后宫之主,是吧?”
“我又听说,护主不力……是死罪?”
“可是今日,我们去晚了几步,只看到了很多外男,觉得不便请安,便走了,对吗?”
她说这话时,吐气如兰,笑意盈盈,像极了吐着信子的蛇,一点一点地缠上自己看中的猎物。
这一直为周语带路的宫女也是个老人了,此刻又哪里会听不出她的意思。正好,她不愿说,自己也省了一身腥。左右她们两人都与此事无关,只是当作没瞧见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宫中,最要紧的是明哲保身啊!
老宫女垂下头,从容接道:
“对的,姑娘。今日您实在是陪太后聊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吗?哦哈哈哈哈哈,这算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