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失宠,她当然开心。她跟太子真心相爱,惺惺相惜,她要正大光明成为太子的人,就必须过了宁贵妃这道坎儿。
宁贵妃连洪姑娘那样身份高贵、家世清白的人都看不上,还要千方百计算计死她,别说她是王家的姑娘,还与姜明宣私奔过了。
唉,可惜,皇帝舍不得杀宁贵妃这个妖妇。
看看表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宁贵妃也是表哥的敌人。
姜明宣想要大笑,但嗓子不舒服,像是拉破风箱一样,吱吱嘎嘎,仿若乌鸦的叫声,丑陋难听。
王淑媛眉宇间不经意闪过恶心,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姜明宣咳嗽了半天,才缓和过来,说道:“媛媛,我终于看到希望了,宁贵妃自己作死,老天爷开眼了!这种蠢人,我就知道不用动手,她就会自己玩完。”
他念念叨叨说了半天,大概是因为病中,没有人跟他说话,一句话要用好几句话来表达,一股脑把憋在心里的闷气都发出来。
王淑媛听得不耐烦,见没有实质内容,便在他咳嗽的时候打断他的话,道:“那表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么?”
“当然不,宁玉贵那里得加把火。”姜明宣微微勾起唇角,露出阴险的笑容。
王淑媛赶忙询问,等听完后,不禁赞叹自家祖父的手眼通天。
两人商量完,王淑媛又像每天一样关心他的身子骨,两人腻腻歪歪地崇敬一下未来,王淑媛才忍着厌烦离开。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的神色,恰好落在迎面进来的姜宝珠眼里。
姜宝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笑道:“表妹,怎么不多陪陪我哥?外面天冷呢,多坐会儿罢,哥哥一整天就盼着你来,好跟他多说说话。”
王淑媛有些着恼,暗怪姜宝珠多管闲事,面上却掩了袖子,哽咽道:“我想陪表哥的,但是表哥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许我进去,上次我趁他睡熟坐在炕边,他醒来差点没打死我……”
姜明宣立刻心疼道:“媛媛别哭,不要听你表姐胡说八道,肺痨可不是闹着玩的,染上了治不好。你快回房去罢,我累了,不想说话了。”
“表哥”王淑媛哀哀地唤了声。
姜明宣沉下脸,严厉道:“回去!”
王淑媛哭着跑了。
姜宝珠拉都拉不住,气结,端了药碗进去,咚一声放在桌子上,生气地道:“哥哥,你怕过了病气给她,难道就不怕过了病气给我?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伺候你是应该的。”
她最痛恨哥哥心疼王淑媛,却把自己这个亲妹妹当做丫鬟使唤。
凭什么王淑媛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自己就像根稻草一样,随手能丢?
姜宝珠心里发堵,想当年,她才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珠,被当做破抹布的人是姜明月,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再说,那十万两银子银票我就全部留给媛媛!”姜明宣哼了一声。
姜宝珠立刻没音儿了,端着笑脸,秉着呼吸,给姜明宣喂药。
姜明宣不耐烦一勺一勺吃,一大碗直接灌。
姜宝珠想到王淑媛手上的新镯子,便一脸狗腿的笑问道:“哥,表姐手上的绿翠镯真漂亮,是你送的么?我看到她只戴了一只,镯子都是成双成对的,是不是还有一只啊?给我瞧瞧?”
姜明宣皱起眉,有些恨这个妹妹拎不清,看到自己病得快死了,想的尽是自己的财产:“什么绿翠镯?我没送过她绿翠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