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空白,晚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喉管里阵阵发酸,腮帮两边愈加收紧,卢敬希用右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知是不是太过狼狈,还是酒j-i,ng作祟,他又不可避免地难受起来。
薛熠,薛熠,他想着这个名字,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揪住,寤寐思服,惴惴不安,他是一轮月,水中的月,即便掬着面前的这捧水,也始终不是拥有了月。他不想惹薛熠生厌,可他又止不住地想去关心他,问候他,小心翼翼地守候这一份承诺,薛熠答应了他交往的事情,对于卢敬希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他又怎么好再去烦扰他。
吐了个干净,卢敬希蹲在路边喘气,内心愧疚,给环卫工人增加了负担。
钥匙转进锁芯,打开房门,一片漆黑。
爸妈又彻夜未归,卢敬希脱了外套,全身乏力地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跟路一鸣也几天没联系了,他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为了薛熠,好像连这个唯一的朋友都得罪了。
“叮——”
卢敬希从沙发上醒来,他打了个喷嚏,一看闹钟响了,他算了下时间,还能再洗个澡。
他把所有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他睡的不算多,但睡的很香,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
他从浴室出来,擦干头发,换上干净衣服的时候,妈妈才从外面回来,打着哈欠,看向卢敬希:“上班啊?”
“妈给你带的早饭。”
“谢谢妈,爸呢?”
“还在那儿搓呢,不肯下桌。”
卢敬希皱了皱眉,他看向妈妈,忧心忡忡:“你跟爸,就不能找个别的爱好吗。”
“儿子,我也想换,可真戒不掉啊。”
卢敬希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能c-h-a得上话的,他不是不希望自己父母没爱好,只是没日没夜地打牌打麻将,实在损害健康,又伤钱,他刚要拿着早饭出门,就被妈妈喊住:“儿子,还有钱没。”
卢敬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这个月最后一次。”
“谢谢儿子,我儿子就是有出息。”
妈妈捧着卢敬希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卢敬希一到公司就忙得不可开交,还没准备材料就要开会,他拿了策划案,看见标题,合作方写着四个大字——宽悦地产。
宽悦地产不是,何畅吗。
卢敬希只感慨世界真小,他到公司的时间和展星迟一样,而展星迟现在已经把亚泰投资、华洛传媒、宽悦地产、福莱设计全部抓在手里,拿着文件,又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充满了敬畏之情。
会议规模不小,大会议室全部都坐满了,有关部门以及人员全部到齐。
这次耀威和宽悦承接了政府的项目,在城西地区,城西地区一向是宽悦垄断,耀威能深入城西片区,也费了不少的力气。
卢敬希坐在中间偏后,会议内容主要是吴经理在说,他看见了展星迟,坐在第二排靠左,几个股东都坐在他的身边,展星迟显然听得没那么仔细,他后背靠在椅子上,两手放在桌上,时不时还会看一眼手机。
总体的项目已经基本确定,接下来就是实施方案,卢敬希估计自己不会分到这个项目里,毕竟他和张经理在负责鼎禾广场,城西的任务明显要比鼎禾广场更繁重,但油水也不会少。
想来展星迟也会把重点转向城西,卢敬希坐在会议室里,才绕过弯来。在酒吧里碰见展星迟不是意外,那次何畅也在场,展星迟为了和宽悦打好关系,以结交新朋友的方式参与了活动,展星迟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为未来的计划铺路。
散会的时候,卢敬希还坐在会议室发呆,望着展星迟坐的位置出神,人早就走光了,他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跟展星迟比,道行太浅了。
下午本来准时下班,卢敬希一听又有应酬,简直想脚底抹油,但这次是宽悦地产的老板做东,卢敬希一听,何畅。
所有人都得去,卢敬希自然也请不了假,他悄悄地问张经理能不能不喝酒,张经理笑了,朝他挤了挤眼睛:“你说呢。”
卢敬希听了一下午的女同事八卦,他坐在自己的位置,有几个姐姐还跑到他这儿来问展星迟,说是他去过展总办公室,跟展总出去谈过业务,比他们了解展总的情况,一直在问展总有没有女朋友。
“小卢,跟我们说说展总呗。”
“来来,吃点开心果。”
“果冻喜不喜欢?”
“这个鱿鱼仔可好吃了。”
“你吃啊,边吃边说。”
“别不好意思,来,我给你撕开。”
他桌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小零食,左手一个牛r_ou_条,右手一包鱼豆腐,他也只好停下手头的事,看着一圈姐姐们,头有点大。
“这个,我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