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亚这边和同学打完招呼,见那边没人理会尼卡,几步窜到他身侧,一胳膊肘挂在他脖颈,狞笑道:“好家伙,才几天没见就不欢迎你爸爸了~”
索亚和班里同学关系混得好,平时不止称兄道弟,还称爹道爷。
索亚的手劲尼卡时领教过的,他的脊背瞬间被索亚的力道压弯,佝偻如虾米,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哎呦,好爸爸,别使那么大劲!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
那笑容油腻又谄媚。
索亚飞速松开他,抱着肩膀,假装抖落一身j-i皮疙瘩,“尼卡你真恶心坏我了。”
尼卡那边迅速直起腰,讨好表情收得干干净净,扬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不下点猛药,你还以为我尼卡是个好欺负的?”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尼卡幽幽叹道:“索亚同学,你还需要继续学习呀!”
这边,索亚和另外几个同学已经哈哈哈笑成一团。
在索亚走的这近十天里,班级里并没有进来新同学,他的座位也就没有变动,依然和他的同桌,奥萝拉。
昨晚刚收到新的终端,这期间的讯息就一股脑都涌进来了。
开始好几个同学问他怎么没来,在三四天之后,就只有奥萝拉坚持每天询问一句,看得他心中很是温暖。
快要早自习,同学陆续多了起来,除了和索亚打招呼,他们更多就是偷偷和索亚传话,询问他新终端的事。
隔了一条过道的雌虫同学瞄到他左腕上的终端,发信息问他:“你的终端是米埃罗牌子的?我看外形好像最新款的!!”
高三的学生了,尽管学习繁忙,却依然无法阻挡他们对于时下流行玩意的追逐。
索亚对潮流不敏感,他翻开终端背后标记,矜持地回复:“好像是。”
“那个牌子好贵的!你竟然真的舍得花钱?!”
索亚故作沉吟,在对面同学终于忍不住撕纸条砸他袖子时,回复道:“我没钱,是家里人给买的。”
雄主=家里人。
就这么说出来,竟然还有点小骄傲。
索亚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顺理成章地占用早自习在上面讲卷子,索亚在书桌里掏出一大叠空白卷,找得发蒙,只能暂时先看同桌的奥萝拉的卷子。
奥萝拉急于八卦,他们一边看数学题一边分神在卷子边角写字聊天,主要是用终端在课堂上反光太显眼,容易被老师抓住。
“这么多天你都去哪儿了?老师光说你以后不来上课了,我去问过李湘,他不是你弟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和李湘一直合不来,我嫁了。”索亚写完这句话,就听奥萝拉倒抽冷气的声音,引得前面同学都回头看他们。索亚赶紧戳戳他,好在没引起数学老师注意
“你不是要上大学吗?怎么突然就嫁了?没听说你订婚啊!”
奥萝拉是一直被父亲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小雌虫,才15岁就跳级读了高三,年纪小,想法单纯,有点天真不谙世事。
索亚耸耸肩,“咱们上次联考完,我一放学回家叔父就说给我许了人家,当晚就送到人家里去。”
“我的天,还是雌侍,那你岂不是很惨?”
奥萝拉的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力度很重。
“没有你想得那么惨!”
奥萝拉很爱看书,在索亚走之前,他正在看描写雌侍悲惨命运的名著《侍人的月亮》,还哭过好几次。
索亚笔尖在纸上划下:“雄主对我还挺好的,除了没什么自由,都同意我回来读书了。”
奥萝拉点点头,又问:“那你还参加高考吗?”
索亚的笔停住了,笔戳在纸上,久久写不出字来。
雄主同意他继续回来上课就算是宽容得很了,那么还会同意他参加高考,甚至报考州外的学校吗?
奥萝拉看到他暗淡的样子,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继续将心神挪到数学卷子上面。
这个上午索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种状态,浑浑噩噩的,同学打招呼他就打回去,老师提问他他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就是连李湘故意走过来蹭掉他的卷子,他也没像往常一样反击回去,而是就地捡起来。
课间班主任来检查班里纪律,索亚觉得班主任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
中午下课,奥萝拉兴致勃勃带索亚去买食堂新出的菜,看到索亚校园卡余额不禁咂舌,“你卡里冲这么多钱,不怕毕业都花不完吗?”
索亚看计数器上那快接近两千的余额,一脸懵逼。
等他吃完饭还没回教室坐下,就被班主任堵在门口,叫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