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郡主刚要开口,被徐瑞云使眼色拦住了,示意她先答应下来。
徐瑞云干笑几声,说:“母亲,梧桐院二进里不是有两座跨院吗?绣姐儿住在东跨院,就她一个人也确实落寞,不如让平姨娘搬到西跨院,也跟她做个伴。”
好半天,松阳郡主才点了点头,让人去给平氏传话,明天让她们主仆搬到梧桐院的西跨院。她又让人收拾她所住院落后面的小抱厦,让平芙住进去。
梧桐院是武烈侯府几座主院之一,主院都是嫡支主子们居住的院落,装饰修缮得豪华气派自不必说,住进去也是身份的象征。平氏只是养在外面的妾室,能搬进梧桐院,哪怕暂时住在西跨院,也能让徐家上下意识到不同的风向。
沈妍与徐瑞月四目相遇,她捏了捏手腕,面露冷笑。徐瑞月赶紧避开她的目光,即使满心不愤,支也连个p都不敢放了,一看就是被打服了。
象徐瑞月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没事找抽型。你跟她对骂,她会兴致大增,你不理她,她会得寸进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狠揍她一顿。
武氏笑了笑,说:“这一次又一次打岔,也不知道郡主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松阳郡主喝了一杯茶,平静了一会儿,说:“给纹丫头的嫁妆银子总算凑齐了,我想着再给她买些衣物用品,挑个日子一块送过去。我怕临时置买东西来不及,你和老四媳妇早就开始给缃丫头和绒丫头准备嫁妆了。我就想把给她们准备下的东西先拿过来用,等缃丫头和绒丫头成亲时再另外给她们准备。”
徐瑞月赶紧说:“母亲,沈丫头那还有几块好料子,貂皮和狐皮也不错,一块给纹丫头拿过去不是更体面?等轩哥儿成亲再给他们准备也是一样的。”
沈妍又生气又好笑,无话可说了。她明天就要离开徐家,直到现在,徐瑞月和松阳郡主还在她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今天,松阳郡主也让人把她和武氏、刘氏一起叫过来,就是想开口跟她要东西,最后一次搜刮她,给她留一个深刻的纪念。
“我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姓徐的,凭什么给你们拿出来?徐家怎么给轩少爷准备与我无关。前些日子,安纹打着查抄邪物的旗号已经从我那儿拿走两块名贵的浮光锦了。”沈妍冷哼一声,又说:“谁再敢打我那些东西的主意,我就告到顺天府去,反正也是一窝子不要脸的下流货,丢人现眼不算什么。”
“你、你、你给我出去。”松阳郡主指着沈妍怒呵。
“我就不出去,我还要留下来看热闹呢。”沈妍扭了扭身体,一动不动。
武氏气得脸都变了色,平静片刻,说:“四弟妹,你要愿意拿你就拿,我是一个布丝也不会拿。谁要是逼我,我也豁出去闹一场,反正要脸面也没用了。”
刘氏也气得咬牙,“我也不拿,我去找四爷,还是分家吧!没法过了。”
松阳郡主拍着桌子喊叫:“你们这是干什么?反了吗?我怕给纹丫头准备来不及,缃丫头和绒丫头还小,先拿来用,又不是不给她们,你们听不懂吗?”
武氏冷哼说:“我什么话都听得懂,只是不明白一个去给人做妾的丫头本来就丢了脸,为什么还要陪送五千两银子?人都过门十几天了,还要去送嫁妆。”
“我们纹丫头可是给朝中新贵承恩伯做妾,与护国长公主共侍一夫,跟别的妾一样吗?”徐瑞月又发飙了,一说话就疼得呲牙咧嘴,满脸狼狈。
刘氏撇了撇嘴,说:“我们不是傻子,什么事都明白,还不是因为三爷和四爷是庶出的,郡主才这样对我们。绣丫头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把她的东西拿来给纹丫头?还不就是因为她是郡主的亲孙女吗?变着法跟沈丫头要东西,不也因为她隔了一层吗?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分家吧!我们出去住。”
“分家,不分我也到顺天府去告状,不要脸了。”武氏也接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给我跪下,你们也知道老三和老四是贱人生的,别说庶子媳妇,哪个庶子哪不听嫡母的话?你们去告,庶子忤逆嫡母就是死罪,你们真不知道身份了,你们……”松阳突然气结,又剧烈咳嗽,吐了一口血。
武氏和刘氏一见,都吓坏了,千般委屈,万般无奈,还是流着眼泪跪下了。
松阳郡主咳出一口血,一下子倒在徐瑞月身上,昏过去了。徐瑞云赶紧让下人去请大夫,又拿出她给御亲王做侧妃的架势训斥武氏和刘氏。
沈妍远远一看,就知道松阳郡主昏倒是半真半假,不过是为了吓唬人。松阳郡主今天确实生了气,不要脸的人本就没那么大的气,不至于气死。
结果,这一局松阳郡主赢了,虽说赢得惨了些,但是达到了目的。
武氏和刘氏都是庶子媳妇,怕背上忤逆嫡母的罪名,见松阳郡主昏倒,都妥协了。一人拿了十匹上好的锦缎、两套纯金头面,还有三盒钗环首饰。
当天后晌,徐瑞云又把沈妍叫去,摆出一副母仪天下高贵姿态,以一种施恩的口吻训导沈妍,让沈妍拿五匹名贵锦缎、四块貂皮、两盒首饰即可。
在徐瑞云看来,让沈妍拿的东西比武氏和刘氏少就是莫大的恩赐,沈妍应该感恩戴德,乖乖把东西送上。没想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