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哥儿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就因为他说谦哥儿吃了半个香蕉,你就能扯上诬陷?这不是小题大做是什么?这跟他们是谁养的有关系吗?”汪仪凤沉下脸,又说:“小孩子童言无忌,跟谁教导有什么关系?你也犯得着揪住不放?”
沈妍强忍怒火,瞪了魏姨娘一眼,高声说:“小孩子一片童真,他才不说瞎话呢,项云谦是不是吃过他半个香蕉,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估计他不会说谎。”
就算项云谦没吃,也要逼他承认,否则银子泡汤。项云谦相当识时务,他宁可得罪魏姨娘,也不会得罪沈妍,何况抢小孩子的吃食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小贱人,县公爷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魏姨娘怒骂沈妍,还觉得不出气,又张牙舞爪向她扑来,要撕打她。
“梅红,快、快去。”汪仪凤怕沈妍被魏姨娘打伤,很着急。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魏姨娘脸上,魏姨娘愣住了,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
“伯爷有令,魏姨娘敢在夫人面前口出脏言恶语,就直接掌嘴,谁打了她都等于伯爷在打她。”打人的是梅红,一个看上高大健壮的丫头。
项怀安下这样的命令肯定是被逼无奈,可见魏姨娘有多么猖狂。她倚仗儿子有功名爵位,又有项二太太给她撑腰,就想把汪仪凤压下去,甚至取而代之。
可她却忘记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女人的身份和荣宠来源于男人。项怀安厌弃了她,她就是得到正妻之位又有什么用?她不懂这个道理,项二太太在内宅斗争的大半辈子,也不明白吗?除非魏家这两个女人是两只自作聪明蠢货。
魏姨娘回过神来,张开嘴就哭叫,但不敢再骂,“我没法活了,连个丫头都打我呀!我在这个家熬了二十年,还养出一个县公爷,混的连丫头都不如了。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吧!快去请太太来,给我主持公道呀!我没法活了。”
众人见魏姨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折腾,又听说要叫项二太太来,都慌了神。
白团子没想到因为他一句实话就引来这场是非,一见魏姨娘满地打滚,吓得哇哇大哭。娘哄不住他,沈妍把她抱过来,他才慢慢止住哭声哽咽。
项云谦立下战功,有了封爵,又谋了一份不错的差事,项二太太和魏姨娘还有魏家人就琢磨着把魏姨娘抬成平妻。项老太爷没表态,项二太太给了项二老爷一个丫头,项二老爷就与她们统一战线,积极支持,项怀安却强烈反对。
项怀安在项家二房有绝对话语权,他不同意,这件事就拖下了。魏姨娘得不到平妻之位,自项怀安和汪仪凤回京,她几乎每天闹腾一场。
“白芷、黄芪,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出去,让她去外面闹腾。”沈妍以为项家人都好动心机,玩谋文斗,没想到也少不了凶横泼蛮之人。
白芷黄芪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魏姨娘身边的下人,一人拖住她一只胳膊,连扯带拽,就把她扔到了院子里,把她的下人也全部打出去了。
魏姨娘趴在地上,愣住了,连哭闹都忘记了。项家是书香大族,合族重文轻武,内宅斗争也以文斗为主,杀伤力不小,负伤率比武斗要低得多。项家内宅出了魏姨娘这样的人,就象项氏一族出了项云谦这个武将一样稀奇。
所以,魏姨娘每次闹腾都稳胜,项家内宅女眷还没人跟她这么折腾。虽说她杀敌一千,要自损八百,胜得惨了一点,但并不防碍她高唱凯歌。在被白芷黄芪丢出来的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对手,不禁心颤。以前她对沈妍了解并不多,原来沈妍和汪仪凤不一样,不喜欢用礼数规矩拐弯抹角糊弄人。
“谦哥儿在府里,去叫谦哥儿来。”汪仪凤气得脸色发白。
沈妍忙握住汪仪凤的手,“娘,您千万别生气,你一生气就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她这么闹腾不就是为了气你吗?您可千万别上她们的当。”
汪仪凤摇摇头,“没事,自我们回京,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我都习惯了。”
项云谦有军功在身,魏姨娘的身份水涨船高,又有项二太太撑腰。汪仪凤在项家的日子不好过,要不是有项怀安维护,早被她们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光被动防御,一定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太太来了。”
听说项二太太来了,汪仪凤紧紧皱眉,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汪仪凤对这个婆婆很犯怵,在项家这几天,汪仪凤肯定在项二太太手里吃了大亏。
婆婆和媳妇自古就是天敌,没有时空古今的限制,就是两个对立的阶级。以礼教孝道治天下的社会形态,婆婆是最难伺候的,尤其是多年的媳妇熬成的婆。
项二老爷是庶出,项怀安的生母是魏家嫡系庶女,生项怀安时难产而亡。现在的项二太太是魏家的旁支庶女,嫁到项家几十年无所出,对项怀安一直不错。
项怀安长大成人,项二太太为了让项家照顾魏家,就要把她的亲侄女,也就是魏姨娘许给项怀安为妻。项老太爷不同意,项怀安也不愿意,就别娶别家的小姐。项二太太对项怀安的发妻很不好,又让魏姨娘给项怀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