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拍了拍口,急跳的心脏总算平静下来了,“娘,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今天只是开端,我会把他们制服的。”
汪仪凤长叹一声,刚要说话,黄芪和雪梨拿着药箱进来。沈妍从药箱里找出药温和的养心药,给汪仪凤服了两粒,又针灸她肝经上了道,缓解肝郁。
想起今天的事,沈妍就气得心疼,项家内院斗争的可恶程度比武烈侯府更胜一筹。再这样闹下去,汪仪凤这一胎肯定保不住,可能连命都要丢掉。
每天都要站规矩罚跪,直到昏倒为止,这样的日子是人过得吗?就是每次都装昏,那有多累?孕妇要心情舒畅,才利于养胎,象汪仪凤的处境如何保胎?
……
丫头扶起项二太太,弹掉她身上的尘土,又扶她过来给项老太爷请安。项二太太摔了一跤,又挨了几脚,浑身酸疼,站起来,再弯下腰,就显得很吃力。
相比魏姨娘一味凶横泼蛮,项二太太更注重文斗和武斗结合。换句话说,耍流氓和讲道理她结合得很不错,这些年几乎百战百胜,可今天她遇到了劲敌。挨了打、丢了脸面,没达到目的,把柄还落到了沈妍手里,却不知当下如何圆场。
项二太太请完安,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要告退,却被项老太爷拦住了。项老太爷让她坐到石椅上,在这里等大夫来瞧,顺便说说刚才发生的事。项二太太心里叫苦连天,项老太爷曾任刑部尚书,别看年过古稀,断事明非一般人可比。今天的事让项老太爷来断,她不敢有丝毫隐瞒,犯到项老太爷手里不是闹着玩的。
项老太爷坐到椅子上,看着跪在脚下的人,长叹一声,“说说又是怎么回事。”
魏姨娘哭哭啼啼,跪爬几步来到项老太爷脚下,“求老太爷为婢妾做主。”
“那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二太太怕魏姨娘胡编乱造,说出一点据没有的话,忙给她使眼色。
魏姨娘没看项二太太,竟自说:“回老太爷,婢妾来给夫人请安,听到诏哥儿正说谦哥儿的坏话,夫人还鼓励他,让他向伯爷告状。婢妾只是为谦哥儿辩白了几句,夫人就让丫头打骂婢妾,把婢妾从房里扔出来。太太来看望夫人,知道婢妾委屈,就说了夫人几句。夫人就谎称动了胎气,让人请大夫,婢妾和太太想进去看望夫人,没想到却被夫人那个女儿踹倒在地,还踩了几脚。”
项老太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可是件大事。”
魏姨娘见项老太爷信了她的话,赶紧说:“夫人诋毁谦哥儿,打骂婢妾,不敬长辈,居心恶毒险,不配居正妻之位,求老太爷做主。”
“不错不错。”项老太爷转向项二老爷,问:“老二,你认为她说得怎么样?”
“儿子、儿子认为此事或许、或许属实,儿子……”
项二老爷是庶子出身,在嫡母的威势下长大,形成迂腐慵懦且委曲求全的格。又娶了项二太太这样一个擅长文武斗的填房,子更加绵软。他现任光禄寺少卿,从四品官阶,一天到晚正事不多,慢慢磨灭了他在官场求生存的睿智。
“或许属实?这么说你也不敢确定了?”项老太爷轻哼一声,转向魏姨娘,说:“你来给夫人请安,本应在门外等候通传,怎么会听到夫人在暖阁跟诏哥儿说话?诏哥儿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他会说谦哥儿的坏话?还会告状?夫人动了胎气,你和二太太却看望,却被她女儿踹倒踩了几脚?二太太,是这么回事吗?”
项二太太嚅嗫出语,“回,回老太爷,有、有点误会。”
魏姨娘见项老太爷置疑,忙说:“太太和婢妾确实被踹倒踩了几脚,还有……”
“住嘴。”项怀安和项二太太齐声怒斥魏姨娘。
项老太爷轻叹一声,“魏姨娘,你是把我老头子当两岁的孩子了。”
白芷抬起头,高声出语,“老太爷,奴婢是沈姑娘的丫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跟在姑娘身边,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太爷可否容奴婢来说这件事?”
“你说。”
白芷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又高声说:“我哪里说得不对,大家可以补充,这么多人在场,想必也不是所有人都象项二太太一样颠倒是非。”
“不许胡说,太太做什么是你一个丫头能随便置疑的吗?”项怀安斥责白芷。
项老太爷大笑几声,说:“这丫头很伶俐,你家主子也是厉害人物。”
白芷叩头说:“谢老太爷夸奖,回老太爷,我家姑娘一点也不厉害,她不屑于耍谋诡计,夫人被魏姨娘和二太太折磨,今天的事情她也是被逼无奈。”
“她不屑于耍谋诡计,那她屑于做什么?”
“回老太爷,姑娘说她喜欢阳谋。”
“什么是阳谋?”
“阳谋就是不在暗中做坏事,就是……奴婢也说不清楚。”白芷想了想,又说:“举个例子说吧!项二太太和魏姨娘不让人给夫人请大夫看病,还说谁敢进出就从她们身上踩过去。我们姑娘就把她们踹倒,从她们身上踩过去了。夫人有危险,她们还无理取闹,姑娘只能顺势而为,成全她们,这就是阳谋。”
“哈哈……踩得好、踩得好呀!”项老太爷缓了口气,说:“老二,你房里的礼仪规矩乱成这样,你也该做些正事了,这件事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