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荣听到徐瑞云的话,更加生气,又一次扑上来要追打沈妍。沈妍不想跟沈承荣对打,让徐瑞云和安纹看热闹,她躲过沈承荣几次攻击,就向后退去。
看到萧水葳和福阳郡主等人朝这边走来,沈妍不想理会沈承荣等人,以免让人笑话。她快跑几步,绕了一个圈,一把将徐瑞云推到在草泥里,又狠啐了一口,才跑步离开。徐瑞云的惊叫声和沈承荣的怒斥声传来,沈妍却听得兴奋无比。
白芷和黄芪看到沈妍兴冲冲过来,都松了一口气,拍着口迎上去。沈妍跟她们讲述了大概情况,主仆三人就去迎萧水葳和福阳郡主等人了。
萧水葳挽住沈妍的手,同她热情说笑,讲述湖溏对岸假山上的风景。兴阳县主冲沈妍笑了笑,没说话,与她俩并肩而行,听她们说话。福阳郡主同几位名门闺秀走在后面,笑得很勉强,嫉恨的目光不时投向沈妍。
她们来到右边手榭门口,没看到沈承荣、徐瑞云和安纹,就直接向里面走去。
一道由花石垒成的花墙将两座水榭对称隔开,直通湖溏上的木桥。两座水榭都是低矮的木栅门,周围用半人高的雕花栅栏圈起来,栅栏上爬满蔓藤花木,花开灿烂。栅栏里面是一块很大的草坪,摆放了许多桌椅,好象一个露天大厅。
沈妍等人进来,就在丫头把她们引向水榭的亭台,贵妇贵女的说笑声透过轻羽纱窗传来。沈妍嫌人多杂乱,就一个人坐在长廊的雕栏上,观荷逗鱼。
距离沈妍两丈远的亭台上,几个贵妇小姐正在说笑,又有几位过来打招呼。
“这姑娘是谁呀?难不成也突然能变成皇亲?”慧平公主尖刻的声音传来。
“皇姐别这么大声,娇娇柔柔的女孩听你这么说,不吓坏了才怪。”说话的是慧灵公主,她顿了顿又说:“她是大理寺卿项大人的嫡长女,文昌伯(项老太爷的封爵)项家可是诗书之族,你这么问话,让人家怎么回答?”
沈妍听到慧灵公主的话,赶紧朝亭台望来,想看清亭台上的人。大理寺卿项大人的嫡长女就是项云珠,她怎么也来了?项家向来不沾皇亲,项云珠确实来得太突兀。再一想,沈妍就明白了,项云珠的外祖家正是元信侯府。
按份辈份,慧灵公主是她的三舅母,兴阳县主和她是嫡亲表姐妹,她定是和她们一起来的。慧灵公主本来是绵软,见慧平公主挖苦项云珠,也不敢说什么。
“皇姐说今天请的都是皇亲,不是皇亲来凑什么热闹?”慧平公主听说项云珠的身份,大概是忌讳项家,声音降低了很多,语气依旧很尖刻。
慧宁公主从另一面过来,问:“又再说什么?”
众人能慧宁公主行礼,七嘴八舌应付了几句,就把项云珠撇到了一旁。沈妍快步走进来,也不给众人行礼打招呼,拿起一串紫葡萄就吃。
项云珠双眼微红,垂手站在一边,看到沈妍,她好象遇到了救星一般,赶紧朝沈妍走来。她不知道沈妍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她急需一个同伴。
她冲沈妍福了福,笑容温婉亲切,以前那种疏离淡漠的态度消失不见。沈妍冲她点了点头,她就站到了沈妍身后,好象一个跟随主子的丫头。
慧平公主看到沈妍,马上换了一张笑脸,招呼她坐到身边,“皇姐,这丫头身上穿的流云锦是皇上赐给你的那两块吗?这天蓝色穿在身上可真漂亮。”
“皇上赐本流云锦时,你不也在场吗?忘记那两块是什么颜色了?”慧宁公主看了沈妍一眼,又说:“本那两块流云锦一块是艳黄色,一块是石青色。”
“我也有一块艳黄色的,我嫌颜色太鲜艳,就送人了。”沈妍冲坐在角落上的武氏母女眨了眨眼,她那块艳黄色的流云锦就送给了徐慕缃。
“这丫头可真大方,本一见她就喜欢。”慧平公主自己都怀疑这句话的真实程度,她决不喜欢沈妍,但沈妍要是把名贵布料和银票送给她,她是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慧宁公主语气很谈,听不出喜怒。
沈妍笑了笑,说:“流云锦不适合夏天穿,太厚重,还有点吸热。夏天穿缭绫最好,好象羽纱一般,颜色又漂亮,做出衣服又熨贴。”
慧宁公主坐到主座上,冲沈妍微微一笑,说:“你可真是见多识广,这些年本事也越来越大了,跟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比较,本想不服老都不行。”
众人听慧宁公主这么说,赶紧恭维凑趣,沈妍沾了光,也差点被捧上天了。
沈妍挑嘴一笑,摇头轻哼,眼角眉梢透出得意,“不就是几块缭绫绮锦布料吗?也能算见多识广本事大?今年缭绫最新的花样要上市了,改天我送您几匹。”
缭绫和绮锦是瀛州大陆公认的最名贵的布料,大秦皇朝的蜀锦和雪绸同缭绫和绮锦,就要逊色多了。缭绫和绮锦只能在江东海域的东瀛国和锦羽国纺织,换了地方,哪怕是一个人织出的布料,花纹布艺就大不一样。
花朝国吞并东瀛国后,把缭绫和绮锦织工引进花朝国,几经改善。现在,花朝国也能织出缭绫和绮锦,但离开江东海域织出的布料还是不行。
楚国金家垄断了锦羽国纺织的所有缭绫和绮锦,花朝国所产的缭绫和绮锦则由萧家和水家买卖。除了这三家在各地的绸缎庄、布艺坊,其它铺子里本见不到这两种布料。物以稀为贵,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