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就是吃撑了不想动。”沈妍冲白团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又让丫头去给他取帮助消化的药物,“娘,外面太阳很烈,你还是进去吧!”
白团子小眉头一拧,舒舒服服喘了口气,“吃饱了,真舒服。”
“你赶紧起来,别在大太阳底下躺着。”
“不起来,肚肚疼,肚肚……”白团子的小肚子起伏的频率更大,他总嚷着要吃火龙果,这回吃得过瘾尽兴了,吃撑了,连动都不想动了。
沈妍皱眉一笑,让娘把他抱进卧房里,往他嘴里塞了助消化的药丸,又教娘给他轻揉肚脐两侧的天枢、肚脐上面的是中脘,之后给他摩腹捏脊。
“妍儿,诏儿没事吧?”汪仪凤见白团子不喊肚子疼了,松了口气。
“娘放心,他没事,小孩子不知饥饱,遇到喜欢吃的,很容易吃伤。”
汪仪凤斥责了伺候白团子的丫头,又嘱咐了娘,才安定下来,回到花厅。
项云珠微微一笑,对沈妍说:“听说妹妹通医术,能治百病,真了不起。”
沈妍也摆出一张优雅的笑脸,很谦逊地说:“姐姐谬赞,雕虫小技而已。”
项云玫过来,给汪仪凤等人行了礼,又坐到一旁愣神。她暗示沈妍,她刚把《女戒》和《女训》各抄了一遍,就累了右手发麻,右臂酸痛。
想到还有九遍《女戒》和《女训》要抄,不知道还要假谁之手,沈妍就想咬项云珠一口。可巴掌不打笑脸人,项云珠笑得那么温和,她真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汪仪凤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子,拿出老坑翡翠玉镯和四只金丝镯仔细观看,又拿给项云珠几人看。项云环和项云玫知道是沈妍打算送给她们的,就戴到手腕上比划。项云珠夸赞了几句,静静看着她们,脸庞的神情依旧优雅淡漠。
“妍儿,这些手镯都是送给谁的?”汪仪凤问话的语气随意。
“那只老坑翡翠玉镯是送给您的,金丝镯是送给环姐姐和玫妹妹的。”沈妍顿了顿,又说:“刚才不知道珠姐姐要来,我这就让人再去挑两只金丝镯。”
“不必了,妹妹,礼物太贵重,我……”项云珠还真没把两只金丝镯看到眼底,她喜欢那只老坑翡翠玉镯,可那是沈妍送给汪仪凤的。她想把那只翡翠玉镯要到手并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花费她一番心思,还要详细考虑得失。
白芷拿来两只金丝镯,沈妍亲自送到项云珠手上,很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项云珠摆出一副却之不恭的神情收下金丝镯,又摘下腰间的羊脂玉佩给沈妍做了回礼。汪仪凤连连称赞项云珠守礼,让沈妍几人向项云珠学习。
听丫头传报说魏娥儿来了,汪仪凤几人都皱起了眉头,连项云珠那张优雅的脸上都透出腻烦轻蔑。没等沈妍让丫头出去打发了,魏娥儿就一路吵嚷着闯进来了。魏娥儿算是项家的客人,下人也不好意思拦她,这就更助长了她的威风。
“把你们这里好果子、好点心全拿出来,姑祖母还要吃,让我来要。”魏娥儿进来,不给任何人行礼问安,坐到桌子旁,拿起来果品点心就往嘴里塞。
“白芷,你还愣着干什么?”
白芷正摩拳擦掌,听到沈妍的话,一把揪住魏娥儿,就扯到了门外。
魏娥儿抓着门框跺脚大喊:“死奴才,你瞎了?不知道我是主子吗?”
项云珠敛襟端坐,淡淡地问:“你是哪一房的主子?”
沈妍看到项云珠出面了,就示意白芷退到一旁,她打算看一场好戏。
汪仪凤想开口规劝,被沈妍使眼色制止,她也不想惹项二太太,只好做罢。
“你是谁?二房的事用你管?”魏魏儿跳进来,又喊道:“姑祖母已经答应把我说给谦哥儿,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是县公夫人,不是项家的主子吗?你们不要认为我象我姑母那么好欺负,生了一个县公爷,还随便让你们踩。”
项二太太为照顾魏家,原本打算把项云环说给魏娥儿的嫡亲哥哥。项云环说什么也不愿意,项怀安和汪仪凤都不答应,项老太爷也没点头。项二太太和魏姨娘想尽办法,也过不了这几道关口,只好先把此事压下来。
现在,魏娥儿又说项二太太想把她说给项云谦,这也是项二太太要照顾魏家的方式,可魏姨娘会答应吗?自那次闹腾之后,魏姨娘就被项怀安禁足了。伺候魏姨娘的下人也被汪仪凤换掉了多半,估计她还没听到这个消息。
项云谦有了出息,魏姨娘可是一心想让他娶名门贵女,扬眉吐气,压项云诚这嫡子一头。项二太太想让项云谦娶魏娥儿,这不是自降门楣吗?魏姨娘能同意才怪。她可以推荐魏娥儿给项怀安做填房,但绝不同意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
这就是赤果裸的人。
其实,魏家为官的人不少,在京城也有几十年了,虽然算不上书香门第,也是大族。只不过项二太太娘家那一脉是庶子旁支,跟嫡系比起来差得太远。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项二太太、魏姨娘和魏娥儿祖孙三人却是一代不如一代。项二太太基本算得上有勇有谋,而魏姨娘则有勇无谋。魏娥儿谈不上勇和谋,却继承和发扬了项二太太的不要脸,差不多快达到无敌之境了。
沈妍在这个时空混了**年,也充分证明了一句话――穿越女不是万能的。
比如,她斗不过项云珠这一类人,这或许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