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端华公主突然换了一张笑脸,说话的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到端华公主的笑脸,沈妍不敢放松,反而提醒自己更要谨慎警惕。
“你相貌一般,身份又低贱,怎么能配得上前途无量的临风公子呢?”端华公主想到沈妍是徐慕轩的童养媳,心里就拧起了一个疙瘩,令她很难受。
端宁公主看重的、想得到的东西,她必须要想尽办法抢过来,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徐慕轩各方面都很不错,既然端宁公主看中了,她就想照抢不误。跟端宁公主抢东西,她斗志昂扬,可一想起沈妍,她就好象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沈妍明白了,但又似乎没完全明白,仔细一想,又感觉很迷糊。端宁公主爱慕徐慕轩,她看在眼里,但端宁公主对她很尊重。而端华公主初次见面,就有意难为她,提起徐慕轩,语气拈酸,难道这也是变态的爱慕?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公主,您……”张公公满脸陪笑,冲端华公主使了眼色。
端华公主冷笑几声,说:“沈姑娘,你冲撞了本的銮驾,本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沈驸马曾经说过你不忠不孝,要把你乱棍打死,今日本遇上,也乐意代劳。你要是觉得自己死得冤,就去找沈驸马理论,与本无关。”
沈妍早就知道沈承荣恨她恨得要死,想把她置于死地,她一点也不奇怪沈承荣曾扬言打死她。父女血脉相连,有与生俱来的情意,可无论是以前的沈妍,还是现在的她,都跟沈承荣之间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反有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怨结。
现在,端华公主竟然说要替沈承荣代劳,把她乱棍打死,沈妍不禁摇头,觉得可笑至极。端华公主看上去也不蠢笨,想处置她,却找了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
她初见大皇子,就心生厌恶,如今又对端华公主低看了三分。原来金枝玉叶也不都象想像中的那么明,就比如大皇子和端华公主,真是一母所出。
判断出端华公主的格,沈妍心里也有了主意,是否成功就要看天意了。
沈妍暗自冷笑,抬了声音问:“敢问公主是沈驸马什么人?为什么连他处置女儿的家事都要代劳?臣女有父有母,公主此举岂不是越俎代疱?”
端华公主顿时大怒,“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你敢质问本?本说你冲撞了銮驾,你就冲撞了銮驾,本要处死你,谁敢说半个字?本乐意代沈驸马处死你,是项家敢管还是汪家敢管?本就要越俎代疱,你能怎么样?”
老娘看你不爽,老娘就要处死你,谁敢管老娘的闲事?此时,端华公主就是这样一个泼妇,她有恃无恐,认为处死沈妍就象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沈妍看透了端华公主,嘴角挑起轻蔑的冷笑,“欲加其罪,何患无词?臣女斗胆提醒,公主要处死臣女,也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不管谁问起来,都要言之凿凿,免得御史言官弹劾公主,公主无话可说,落人话柄。”
“哪个御史言官敢弹劾本?本让皇上治他抄家灭族之罪。”端华公主一把扯掉轿辇上的轻纱,那张因盛怒泛青的脸完全显露于人前。她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只有除掉沈妍,她的火气才能消失,本没有理由可言。
“就因为那些御史言官弹劾了公主,皇上就可以不问是非因由,将他们抄家灭族?皇上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不是公主一个人的皇上,公主……”
“住嘴,皇上也是你可以随意评说的?”花嬷嬷打断了沈妍的话,给侍卫头目使眼色,说:“把这三人抓起来,关进柴房,稍后自有人处理。那些公子小姐们还等着参拜公主呢,公主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免得让人非议。”
“花嬷嬷不愧是中的老人,又是公主的教养嬷嬷,真敢托大,都敢打公主的主意了。你可别忘了,奴才做得再大也是奴才,永远跃不过主子。”张公公阳怪气,挑起兰花指,哼了一声,又说:“奴才是觉得公主受了委屈,才想替公主讨个公道、出口气,没想到耽误了公主的时间,惹公主遭人非议,奴才……”
端华公主冷冷哼笑,说:“花嬷嬷,你去传话,就说本要处理几个冲撞了銮驾的贱婢,让那些公子小姐们来这里参拜本,顺便也见识见识本的规矩。”
“公主,这……”花嬷嬷很无奈,她知道端华公主本来就是无理取闹,把人叫到这边,丢脸的还是端华公主,庞贵妃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张公公的脸又笑成了一朵花,“哎哟,公主真是普天之下第一聪明人,让众人看着处理这几个贱婢,也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以后哪一个还敢不敬公主?”
花嬷嬷气得直冲张公公咬牙,可她没办法,自张公公到了端华公主身边,端华公主连伺候了她十几年的老人都不信任了,只听信张公公的谗言。
“公主,众目睽睽之下处理她们会授人以柄,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
“花嬷嬷,公主处置几个冲撞了銮驾的贱婢,怎么就会授人以柄呢?贵妃嬷嬷是公主的亲娘,可你们也不能总打着贵妃娘娘的旗号拘着公主呀!”张公公唉声叹气,看向端华公主的眼神充满同情,好象端华公主很窝囊、很受气一样。
端华公主沉下脸,“花嬷嬷,本说什么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