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听到项云谦的话,又惊又喜,忙问:“你怎么弄的?她真能躺上半年?”
“怎么弄的就不跟你细说了,反正惊了马、翻了车,不折胳膊也要断腿。我在车上钉了三十六颗钉子,就是有一半扎到她,也能让她流几碗血了。他们现在路上扎营了,山庄里几名大夫也去救治了,估计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是谋刺,要是查出来,肯定会牵连项氏一族。”沈妍惊喜褪去,又不由担心起来,端华公主伤得那么重,皇上肯定会让人追查。
“放心,我做事之前就想好了,你知道谁与我一起办的这事吗?”
“谁?”沈妍皱眉,难道是沐元澈?也就是他不怕有人追查。
“沐功和沐成,我答应给他们一人二百两银子,他们绝对不会说。皇上要追查这件事,肯定会委派金翔卫,若是查到他们,还有人敢查下去吗?所以,你快点给我银子,我要在沈统领回来之前,把这两小子的嘴堵上。”
“沐……不,那个沈统领去哪了?”
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却没见到沐元澈,沈妍觉得奇怪。连慧宁公主都惊动了,怎么没见他的影儿?要他在场,一开始就拦下了,也不会闹到不可收拾。
“听说进山打猎了,明天就回来了。”
“他在山上过夜?”沈妍不由自主担心起来。
“他经常睡树上、睡房上,有时候有床也不愿意睡。”项云谦皱了皱眉,“别废话了,快拿银子,我要上山去找沈统领,提前告诉他一声,让他帮我担当。”
项云谦是沐元澈的人,有沐元澈替他消灾解难,就不用担心他会因此而惹来麻烦了。沈妍松了一口气,她一向认为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难题,这钱花得很值。她还没来得及亲自报复端华,有人替她出气,她付钱也理所当然。
“我这次出来就带了一千两银票,几十两碎银子,就给你一千两,那五十两就算了。”沈妍拿出一千两递过去,项云谦刚要接,她又缩回手,说:“还有一件事,你想办法放出消息,就说导致端华公主马惊车毁、身受重伤的幕后真凶是端宁公主。你把事情考虑周全,怎么说才能让人们都相信,不用我教你吧?”
项云谦抢过银票,说:“放心,这些不用你教,我走了。”
送走项云谦,沈妍靠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闭目沉思。她不是重心机好记仇的人,今天被端华平白无故打了一顿,又是因端宁设计而起,两重怨恨已在心里萌芽。一旦结下深刻的怨结,她也不是能轻轻松松就消释前嫌的人。
有仇不报非君子。
项云谦收拾了端华,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又嫁祸给了端宁,她可以暂时放下仇怨。但真正的报复还在后面,不让她们付出十倍的代价,她是不会放手的。
她知道斗争才刚刚开始,她又结下了两个劲敌,还需打起神应对。现在端宁和端华互相牵制,正好给她留出谋划的时间,这场仗如何打,还需好好思虑。
第二天一早,山庄里就喧闹起来,众人都陆续去参加活动了。听说活动的场地在山庄后面的山角下,今天要举办吟诗做词比赛,还有赛舟采莲的游戏。
沈妍身上有伤,但还没伤到不能动的地步,可她不想被人议论评说,就做为伤病员留在院子里,再热闹的活动她也只能凭空想像了。
项云环和项云玫收拾好来看沈妍,安慰了她半天,又嘱咐了丫头才离开。沈妍身上有伤,却不想拘着丫头们,就让雪梨带黄和白术同项云环姐妹一起去玩了。明天,等白芷和黄芪的伤好起来,让她们出去玩一天,留下雪梨三人伺候。
“昨天我们要是带着针和药,哪能吃这么大的亏?”白芷一直叨念这件事。
“行了,你就别唠叨了,烦不烦?”黄芪很不耐烦。
“你不生气呀?还嫌我唠叨?”
“当然生气了,还有一件事让我更生气。”
白芷子直,考虑问题不如黄芪,听黄芪这么说,她赶紧问:“什么事?”
黄芪看了看沈妍,噘着嘴说:“听雪梨姐姐说昨天陆公公把姑娘送回来,轩少爷就没露面,今天都到这时候他也没过来,连个人都没派人过来问问。”
沈妍正在吃水果,听到黄芪的话,怔了怔,随后淡淡一笑。徐慕轩明知她被打伤了,没过来看她,连问都没有问一声。要说她心里不埋怨那是假的,但她理解徐慕轩的处境,他现在被徐瑞云和徐慕绣看得很紧,恐怕连自由都难得。
徐家的境况她很清楚,那不是徐慕轩能改变的,也不容她手。明年,如果没有大变故,不管徐慕轩能不能考中状元,她都要嫁到徐家。她对未来的生活有一个大致的规划,对嫁到徐家以后的日子也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徐慕轩明年能考中,她会尽全力帮他争取一个外任,离开京城,跟他到任所生活几年。如果徐慕轩不能争取外任,或是没考中,她嫁徐家,就会和武氏联手。就算争取不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