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犹未尽之际,裴蕾猛地刹车,调头。真是部好车啊,一脚油门,声势凶猛,就像它主人一样拉风。我赶紧住了嘴,这他妈可是一车两命,挂了就赔大发了,龙虾粥还没尝过呢。
“白天,是不是我欠你的我从来没这样对一个人低三下四过,从来都没有”
一路上无话,裴蕾唬着脸,把车停到学校门口。
“要不要进去看看”我问。裴蕾紧紧闭上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
“我可以下车吗”裴蕾仍旧不说话。于是我打开车门。
“白天”裴蕾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又钻回到车里。
裴蕾喃喃地说:“今天是我生日,22岁的生日。”
“我许下一个愿望:如果我们会有来世,我祈求能在来世成为一个男孩,叫白天,祈求你能成为一个女孩,叫裴蕾”
“呵呵,这是什么愿望莫不是你嫌抽我那三巴掌不够力道,想换个儿试试”
我没个正经,似是而非地调侃。没想到裴蕾轻易说出后面的话,让我张大了嘴一下子怵在那里。
裴蕾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来世的白天是可以那样爱着裴蕾的。
我呆了。我也22岁了,这是迄今为止我最成功也最失败的一个瞬间。说成功,是因为如此出色的女孩给了我一份珍贵的爱,情定三生的爱。说失败,她清清楚楚地告知我在这场爱情中有多差劲,并且还用了个第六代导演都不曾想到的手法,让听众拿自己的眼泪活活呛死。我是一个先天不会哭的男人,只是这一次,我他妈特别想哭。
“我们是两个被宠坏的孩子,就像两颗同样尺寸的弹簧,我满以为可以锁住你,却一次次弹开。后来我明白了,两颗弹簧只有顺着同一方向旋转才可以锁在一起,只可惜我们都没有学会。白天,也许我留给你全部的回忆只是那三记耳光,但是我要你记住,我也给过你三个吻。”
我紧紧低着头,我害怕看裴蕾的眼睛,我怕我含情脉脉的状态把她吓到。人都是感性动物,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太tm贴切了
“你在听吗”
“听着呢”,我慌慌张张地扬起脸,亮出我那五光十色的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错错了,是两个。”
裴蕾在那一刻凝望着我,让我猛然意识到刚刚说了句特愚蠢的话。在我还没来得及躲闪的时候,裴蕾的唇压了上来。我定在那里,直挺挺地接受了我害怕却又想要的东西,名贵唇膏的味道。胡乱腾出了一只手,慢慢带上了车门
alpine一刻不停在唱:godiirl,doyoubelieveit,yourecieveit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107
5月19日,裴蕾的生日。这一天她给了我一个约定。裴蕾告诉我,她有了自己的公司,她还不能融入我的生活,她要去完成一件事,还需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那时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没结婚,就跟我走。我裴蕾看上的人想跑也跑不掉我知道她所指的那件事,我想劝阻她。裴蕾简洁地说不,即使是你,也不行。我再想言他,裴蕾已然打开车门猛地将我推下车。
我茫然站在车下,眼前景象慢慢分解:我看见裴蕾微微舒张的漂亮的瞳,我看见她眼池里蓄满的泪水,我看见她不舍地转过头,闭了下眼睛,然后有东西滑过她俊俏而干练的脸,落在肩膀上。背景又变得无声,车窗在车门关闭的一瞬抖了几抖,隔着防曝膜,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世间本无伤心,看在眼里太深,也便伤了心。我一直怀疑我是为保存那份伤心才描写得如此详尽。其实那一天我什么都没看清。真实的过程是这样的:裴蕾把我推下车,扭过头,闭上了眼,随手带上车门。“叩”的一声。然后她发动了车子,在十秒钟之内,离开我的视线。
我一直想问她。
裴蕾,女皇也会流泪吗
这问题一想就是四年。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108
走进校门,我的第一感觉是:我终于站回到学校的土地上。和拎着塑料袋上课的人群比什么都顺眼。
头有点晕,想是被裴蕾的香水熏到。才这么小半天工夫我就被富婆小裴迷得七荤八素。从她的车上下来感觉就像从半空忽忽悠悠落回到地面,哥们儿恐高,若不带柄降落伞我还真的不敢和她畅游天堂。
大学生就这点最牛煮熟的鸭子,嘴是硬的。
高消费有什么好足浴spa俺不稀罕,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再妖娆的按摩女能买回家擦一辈子地板么再说那瓦萨奇,正品我也偷偷瞧见过,浑身上下没字母没商标,我也不能见个人就冲他翻开领口说哥们儿其实我穿的是名牌。还是学校超市里20元一件的文化衫实在,老远就能看见硕大的“vere”字样,要多清晰有多清晰。比较而言让我放不下的是那碗什么什么龙虾粥,那玩意到底什么味儿啊就算龙虾碾碎了和蟹肉一个样,那口感肯定没法比啊估计换成卢真,为那碗粥失个节啥的都没问题,我他妈就下不了这个决心算了,咱是俗人,别想那些个高雅情调了。
去哪里宿舍被封了,我原地站了一会儿,径直走进教学楼的。刚才被裴蕾这么一弄我很想小解一下。
再高雅的异性相吸归根到底也只是种憋尿的感觉。
洗手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镜子,我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我怎会是这副憔悴模样拨开头发,脑门儿上一块淤青尚未消去。那可是小婉最喜欢的脑门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