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奴才站了一圈,可能是听到里面的争斗,个个噤若寒蝉。
我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好生伺候你们主子!”
带着书琴回了思婉宫。
到了殿内,书琴刚把门关上,我两手扶住她的胳膊,在也抑制不了心里的伤痛,“书琴,你知道吗?贤妃说,我那孩子本来还有救,是……是慕容司逸亲手掐死的!”
话还没说完,脸上已布满了泪。
书琴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我放开她,慢慢走向床榻,“我只他恨我,恨我们赵家,可没想到,他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他说,要我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
“他说,要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我们的孩子……”
“他说,要是个女儿,就让她像我一样,傻傻呼呼的被他捧在手心儿里护着……”
“我原以为,就算这个孩子是为了给王馨治病才怀上,可终究是他的骨肉……”
“我原以为,他起码会雄一下,起码有稍稍的雄和不舍……”
“可是,没有!没有!没有!”
“他亲手掐死了他,亲手!”
我猛地转身,看着在我身后的书琴,上前掐住她的胳膊,“你说,你说,他这样猪狗不如的禽shou怎么配当父亲,怎么配,想有孩子,做梦!做梦!”
我心口闷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用力一喘,抑不住,竟吐出了一口血。
“小姐,我去传陈公子!”书琴惊慌失措的往外跑,我一把拉住她,歪在最近的椅子上,“慌什么,慕容司逸活的好好地,我怎么会舍得死!”
我奇怪,王馨怎么没有在慕容司逸面前告我的状。不知是他心虚不敢来质问我,还是又在布着什么局。
既然王馨说我手上有他要的东西,那我就要看看,我的筹码能值多少!
一个月内,吴美人因失足跌倒滑胎。
栾贵人在花园闲步时,被一个太监撞到,也没了孩子,太监被赐死。
平时闷声闷气不说话的惜嫔,孩子也无缘无故的没了。
现在,只剩栾贵嫔腹中的龙胎了,不是我下不了手,只是栾贵嫔太精明,整天往太后那跑,最后干脆住在了太后的坤宁宫。
栾贵嫔虽然出身奴婢,但做事圆滑,不得罪人,又颇懂得哄太后开心,念及以前帮助我解了贤妃的足,我暂时还不想动她。
只是一月内连失三子,慕容司逸暴怒,后宫个个人心惶惶。
正文第十章泥潭深陷志不在(六)
“小姐,绿芹来报,说香嫔好像也怀孕了,只是捂着没报给皇上。”书琴低声给我说。
“香嫔?”我凭着记忆着对这个人的印象;“是那个身上有异香的妃子?”
“是的。”书琴想了想,又说道,“小姐,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只觉得很熟悉,但实在想不出在哪见过。”
“小姐……你不觉得,她和你有点……神似吗?”半天,书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我莫名其妙,看看书琴,起身又照了照铜镜,“好像,真有点……呵呵。”我摸着脸,回忆着香嫔的样子。
“小姐,听说,皇上年后对她很是宠爱,在后宫的劲头甚至压过了贤妃……”
“噢?”我眯了眯眼。
和我很像?我没有向慕容司逸低头,难道他找了个替身不成,不知是否有打压我快感呢?
怀孕?捂着?没告诉慕容司逸?
“呵呵,那我们得找个时机好好会会这个香嫔了。”
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
几日后,德妃提议皇后,到花园赏春,我不知道在还没转暖的时候,出去和那些没张开的花草一起享受凉风瑟瑟有什么意境,不过,若是能见到香嫔,倒也不错。
皇后摆了几桌在亭内,等我带着书琴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到了,我略略一看,香嫔坐在最末端的桌子,穿着粉色的褥裙短袄,外披着白色的斗篷,仍是梳着坠马髻,轻尘脱俗。
真像……
16岁时的我。
皇后叙叙的说着一些百花盛开,好兆头的客套的话,众嫔妃赶紧应着。
然后又说了一句:“进来,龙胎连遭不测,本宫甚是担忧,只能寄希望于栾贵嫔了。”
一说,众人皆噤了声,“不测”这两字可不是随便能用的,一时间没人接话。
“皇后娘娘放心,栾姐姐有太后佑着,定会母子平安。”
香嫔开了口,她本是皇后的人,自然是不能冷了场。
皇后接着笑道,“对呀,皇上最宠你了,我看你也快了吧。还有你们,”她那眼扫了一圈,“都要努力呀。”说完掩着嘴笑。
今天的赏园会那几个流产的妃子都没来,栾贵嫔也呆在坤宁宫安胎。所以,这个话题不会引起不快,反而个个都精神好了起来。
可我看到,香嫔脸色白了白。
果然,是想藏到不能藏了为止吧。
她似是感觉到我看她,抬头看着我,抿着嘴,笑道:“我们再受宠也不及贵妃娘娘当年的千分之一呀!”
在她们眼里,慕容司逸确实很宠我,我说冰凌好看,第二天满院子的树上都挂满了冰凌;我随口说了一句冷,他便将殿内外摆满了火盆;我说腿疼,不要陪他瞎转,他便抱着我逛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御花园。
可所有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