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司逸的声音却在此时冷冷的响起:“贵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我已无心思继续打太极,淑妃已置于众妃子的记恨之中,他怪我也是自然,便顺着说道:“臣妾这一病,精神却是大不如前,还请陛下恕罪。”
太后可能是见皇上脸色不佳,便匆忙说:“嫣儿既然身体不适,快回宫休息吧。”
“对呀,贵妃姐姐你身体不适,都无法向皇后问安,还撑着来看母后,一片孝心令馨儿自愧不如,可姐姐也要爱惜自己呀,皇上不雄,妹妹也会雄的。”王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话也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只是里面掉衅与愤恨一览无余。
当日封我为贵妃时,司逸曾下旨,说我虽为贵妃,但一切礼仪按照皇后规格,故不用去给皇后请安。我开始还依着规矩去坤宁宫,可司逸无端总是因这事儿发火,我也渐渐省去了。现在无端的又被王馨提出来,我岂能不知她是不满我与皇后的同等规格。
不知为何她总是处处针对我,仿佛我会抢走他的司逸哥哥。我暗暗嘲笑她认错了情敌,不愿与她做无聊的纠缠,淡淡的开口:“臣妾身体已大好,合着规矩早该向皇后娘娘请安,切望姐姐勿怪,妹妹明日再去请罪。”对着皇后说的话,也顺便回答了贤妃。
皇后似是拿捏不准,不知如何回,慕容司逸的声音恰逢其时的响起:“嗯,如此也好。”
此话一出,无疑宣示了我特权的终结。我不知众人的反应如何,只是,福了福身,假托身体不适,退了出来。
回到思婉宫,书琴担心的看着我,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如今,我对一切已不在乎了。况且,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了。
第二天,我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踏进坤宁宫,那些跃跃欲试的妃子们貌似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只是看我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失宠之人的自觉,便也讪讪的闭了嘴。
我再怎么落魄,也是皇上的贵妃娘娘,是堂堂赵氏将门的后代。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似是平静无波,听说慕容司逸自给太后请安的第二日便渐渐开始临幸他人了,这对他来说也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宽慰醋意甚浓的贤妃。
不知不觉已入冬,我除了给太后、皇后请安,几乎不踏出宫门半步,除了伊蔷经常进宫看我,思婉宫也鲜有人来,我也乐得清静,没事拉着司棋他们下棋、练剑。
今日,伊蔷来看我,带了一些宫外的小玩意儿,糖人、栗子糕,布老虎竟也带了几个,一捏还会发出“呱呱”的声音。
正文第三章庭院深深倍凄凉(三)
我看她眼圈深陷,神色疲倦,眼睛暗淡无光,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周琦现今儿还是很忙吗?”
她勉强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小姐,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自嘲的声音在殿内显得格外凄凉:“我嫁给他后,曾在他书房里看到他自己写的行医记录,是他的行医心得。我很感兴趣,无事便偷看。发现他对一个病人特别上心,言语之间也甚是关心,后来写的语句黯然,说若不抓紧时间,此人恐怕再无法康复,落笔处的纸竟被水打湿皱起。我本以为,这个人既然已无望,也不必费劲儿较真,谁知……谁知……”她情绪激动,最后竟然哭了起来,“谁知那人竟然是当今的贤妃娘娘王馨!”
此话一出,我们几个都愣了愣。我正了正神色,开始说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那个病人是贤妃?”
她轻喘了几下,抑制住抽泣,“他专门为她立了一本独立的册子,而且还绘有她的丹青,大概是从贤妃十八岁开始到现今的样子。我本来不知那人是谁,自上次在宫中偶遇贤妃,觉得很眼熟,会家一想,才回过神来,那画中女子的模样、神态与贤妃一模一样!”
将女子的样貌一分不差的画下来,可不仅仅是当成病人那么简单。
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贤妃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周琦也不会做什么的。”书琴安慰着。
伊蔷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窗外奠空,幽幽的说:“你们不知,那王馨8岁时,不知为何,沉睡不行,周琦是从小和她哥哥王轩宇玩到大的,自然也认得她……说不定,说不定自小就存了心思。自三年前他开始着手治疗王馨时,便一直给她说着周围发生的事,给她读诗颂词,一是怕她心智还停留在儿时,二是,二是,想让她渐渐对他产生好感。我见他写的很是详细,连她的眼睫毛动了都会欣喜若狂的记下来……”我不打算让她们知道我与王馨、慕容司逸之间的事,只是她的话又引起我不堪的回忆,郁郁的不做声。
敛剑有点担忧的问:“蔷儿,那你现今儿是个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跟了他快两年了,我不甘心呀。”她本是江湖女子,敢爱敢恨,现今竟深陷情淖,不可自拔。
我顿时觉得,当时不该留下她,害得她为情所困。
正要开口安慰,伊蔷抢先一步握住我的手:“小姐,小姐,你让皇上好好待贤妃,断了周琦的念想好不好,好不好?”
“蔷儿,说话没个分寸,乱说什么!!”司棋大声呵斥。
我自早产后,意志消沉,对政事也不再关心,在加上皇上突然地冷漠,弄的她们不知所措,总是暗示我主动示好,见我无动于衷,便也跟着消停了下来,到底是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