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一辆载着五人的马车从昆吾边境之城飞驰而出。
前方战事一触即发。
从昆吾人的脸上,我可以看见一种对战争的兴奋和渴望。我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对于这个民族我还是不大看好的。
但是夜孤涯却是个很有潜力的人物,他如今与萧御景一同赴往前线定然会锻炼到更多。若是这样的人作为左膀右臂,我们克服这场劫难的胜数倒也是大了几分。
行程刚开始,法涵便交给了我三块玉石,与风遁一样,也是一些神奇的秘术。
这回他交给我的分别是,敛息,鬼步,和传音入密。但与遁术一样都是有禁制的。
敛息一次仅能维持三炷香的时间;鬼步虽能变幻身影却要伴随着遁术同时进行稍显麻烦;而传音入密则是必须在对方在我周围三十丈内。
马车停下休息片刻的间隙,我都会抓紧时间练习,以便能够熟悉这三种秘法。可法涵依旧对我不满意,我练习的时候,他总是会闭眼用感觉感受我的动作。
按他所说,我如今施展起来,像驰晏那般的人物能够一瞬间一招击倒我。所以我需要理解法力的感觉,用心去体会灵力的波动,然后压低再压低。争取像是蜉蝣落水一般,虽泛波澜,却微不可查。
可是这对我来说还有些难,毕竟我并不了解法力和灵力的事。就算前世我是个神,可如今毕竟一介凡夫俗子,实在不好把握。
几乎不眠不休地车行六日,我们终于抵达昆吾与北唐的交界。
此时大战的气氛已经颇为浓厚。而怖军的旗帜已经飘扬在了城门。
花涧月带水水先行一步,前往北唐与南月伊笑一起召集江湖豪杰。我不由想着,若是几国国君也能像江湖人士一样容易说服就好了。只可惜驰晏必已将诱惑**裸地摆在他们面前。
吞并天下,谁不想要?想要的太多,他们注定也会失去更多。
我叹了一口气。初翮便醒了来:“姐姐。”
自四日前他终于清醒,身体也一日日的恢复,直到现在原本被大殿镇压住的力量似乎也回来了。
即便穿着与众人异样的粗布短衣,初翮身上依旧有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芒。或许那就叫做仙气。
因而我也给他做了副面皮,免得引起一些人不必要的注意。
前方便是自己的故土,我爱的人都在那里。可我……
我要你们都好好的!
我攥紧了拳头。忽而一只温暖的手包在了我的手上:“姐姐……”
我放缓了表情看向初翮:“初翮,我要为了你们,做到最好。”
初翮笑了,月牙般的眼睛真诚的看着我:“姐姐一向是可以的。”
嗯!……一向?我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不同,狐疑地看向他:“你记得了什么?”
“嗯。”初翮眨眨眼睛,却不说下去,“姐姐,你一向是可以的。”
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初翮便挪开了眼睛,双手枕在头下,唇角轻扬:“姐姐应当更相信自己才是。”
嘴角延伸出一个愉快的弧度,我轻拍初翮的手:“嗯,可以的!”
我们易容扮作叔侄三人,在昆吾边境住下,每日白天就如普通的昆吾人一般生活。而夜间时候,小和尚就会不断指点我技法,而初翮则抓紧修行以恢复盛期的能力。
“明日清尹征收下手。”这一日巩固完毕,小和尚突然说道。
“嗯?他们还需要招人?”
“对,并非干重要事的手下,而是招一些较为熟悉这边地理信息以及小道情报的人。明面上就是在招募军师。”
“咳咳……”我被口水呛到,“军师?!”
这也真是不敢相信。要当他们的军师其能力绝对是称霸一方的人物。
“是。这就是你混进去的最佳机会。虽然你修习的还不够,但通过平时真实状况下的实践会提高得快得多。”法涵略略一顿,“而且,再等下去,这仗就真的要打响了。如今我们兵贵神速,你这一步棋我们需得尽早下出去。”
“……”我稍有些紧张。
“而你若是想要成为驰晏的心腹,唯记得这四字,少言多做。”法涵极认真的看着我,他掏出一个锦袋,“这是一个救命符。仅此一个。只有在你暴露,引来杀生之祸时候才适合去打开它。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个……”
我接过锦囊放入腰间,忐忑地垂头,并不言语。
法涵将手放到我的肩上:“我们靠你了。”
瞬间觉得肩上的担子格外的重,我咬紧了唇。想想萧御景,想想父君,想想坚持着不放弃的大伙儿!
我们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力量,为彼此的生死,为这个国家的存亡,为这个世界盛衰努力做些什么!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会拼尽全力。”
为了他……们。
清晨,我套着黑色的袍子等在一大群人中间。
今早,初翮得知我要离开的消息瞬间就红了眼眶。送我来的时候,二人都没有说话,末了只是轻吐一句:“保护好自己。”
我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当我的好消息。”
战马养得再好,若是不让它去战场上试炼又与普通拉磨驼米的马有什么不同?
我环视四周,有魁梧的,有妖邪的,有清高的,也有猥琐的……通过我近日的学习,我发觉这些人的法力几乎都为零,稍有几个厉害的却也堪堪过线,并不是我的对手。而从武功来看,倒是有几个好手。再论邪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