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台词也该换了吧?」
「嗯,但是看到你,我心里就这麽想,所以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依然很真诚,没有说谎,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吃饭,但更进一步...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芳芳,谢谢你。」
下车之前他轻轻吻了我脸颊,我竟然还是有微微的心动,但我知道我内心并没有彻底原谅他,这个心结要是不解,就连朋友都很难跟他做下去。
一周後他约我晚餐,地点是在我们初遇时的那家餐厅。
「我想重新追求你,但你不要有负担,如果你还有别的对象,请给我机会,我愿意公平竞争。」安立奎很认真地说。
「你总是这样,决定了想做的事情,就一股脑的栽下去。」这麽多年来都是如此。
「我也有改变,虽然没有你变得多。」
「我变很多吗?」我下意识的/>/>自己脸颊。
「变得更沉稳,更宁静,也更迷人了。」
我们很有共识的不去谈论彼此分开这段时间的感情生活,以免互相引起负面情绪。
「要一起散散步吗?我们可以到饭店那边去走走。」吃完饭後他说。
经过饭店,就会经过和他初次拥抱的地点,但我现在不想去承受回忆带来的多余情绪。
「今,但算是复合了,与其说复合,到不如说恢复某种程度的交往。
「一芳姊会想跟安立奎结婚吗?」
前年终於跟乔治完婚的啾啾问。
「我觉得那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六年的感情都可能会变,一张纸还能保证什麽。」我摇摇头。
「没错,我也觉得没必要,而且结婚好麻烦。」小圆说。
「我的想法是,婚姻代表双方对这段关系有共识,说难听点,就是有保障的交易。」
「你跟乔治是真爱,还要什麽保障跟交易。」小圆翻了个白眼。
「结婚有很多好处,政府会给结婚奖励金,而且乔治说以後要把财产过继给我也比较方便,他认为自己老了,如果哪吧。」
冻卵对我没什麽坏处,国家本来就鼓励女x冻卵,还会免费为提供卵子的亲代做完善的妇科筛检。
「明去国家公园走走好吗?」他问。
「嗯。」
自从两年前搬出来後,我就没去过国家公园了,没有什麽特别想去的理由,也没有想去的冲动,生活过得很简单,除了教课,研发食谱,就是跟啾啾小圆聚餐,然後照先知爸爸教我的方式静坐,偶尔在家里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是自己去看一两场全息萤幕。
隔天他开着磁浮车带我到国家公园,在很美的湖畔垂钓。
我对钓鱼没什麽兴趣,就趴在野餐垫上瞌睡。
「跟我交往好吗?芳芳。」
朦胧间我听到安立奎这样问我。
「我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这一年来我总觉得你并不需要我,所以我不知道这样到底算不算是在交往。」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安。
「小安,我确实不需要你。」我闭着眼说。
「...嗯。」
「但是我很爱你,爱到不管你要做什麽事,只要能让你开心,我都会成全。」
「嗯。」
「但同时我也很爱我自己,所以我不再需要别人来爱我,因为我给我自己够多的爱了。」
「你...你做到了。」
「什麽?」我问。
「爸爸对我说过的,人如果能够很爱自己,是不会怕别人不爱我们的。」
「嗯,他说的是真的。」
「我听爸爸说过那麽多次,但我还是做不到,你却...」他听起来有点沮丧。
「小安,你才二十六岁,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练习。」
「嗯。」
「我不喜欢复杂,也不喜欢痛苦,所以有一天如果你要离开,我还是会二话不说的接受,至於之後会怎麽样,就都是未知数了。」
「芳芳...我不敢保证我会陪你到八十岁,但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会尽可能对你好,补偿你。」
「你没有亏欠我什麽,那六年你对我很好,我也过得很快乐,何况,没有人规定有义务要专一一辈子,变心并不是罪。」
「我...」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即使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过去,现在,未来,我都相信你对我的这份爱。」
「你怎麽能这麽肯定?我甚至...甚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他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先知爸爸如果走了,你会觉得他就不爱你了吗?」我问。
「当然不会,他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
「嗯,爱是超越时空的,所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一样爱你,因此我相信你对我也是。」
「我还不是很能理解。」
「有天你一定会懂的,不要急,慢慢来...」
湖边的微风徐徐吹来,我的睡意又浓。
「芳芳睡吧,等你睡饱了我们再回去。」他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安立奎还是这样的温柔体贴,跟他相处依旧舒服如昔。
在我失去他时,我觉得一切又回到单身的那八年,像是什麽都没变,但却也都变了。
失而复得後,我觉一切又回到有他的那六年,像是什麽都没变,但却也都变了。
外境的变或不变,从来只是反映出我们的心境。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