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留下余香阵阵,也不知用的什么香粉,极为撩人,这让太监堆里闻惯了尿骚
味道的他简直如闻仙音。
正陶醉时,一阵旋风卷过,那风筝受了影响,直直坠落下来,林季只顾低头
赶路,根本没注意到上空的变化,只觉眼前一花,迎面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原
来那风筝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头上,林季受了一吓,下意识挥手将那风筝甩在地
上,叫骂着猛踩了几脚,身后的李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林季这
才猛然记起这是公主的风筝,也是心头一冷,再低头一看,那风筝骨架已被踩坏,
还破了几个洞,显然已无法修复,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皇城最不值钱的就是太
监的命,往往主子一句话,直接就是乱棍打死,还无处诉冤。这个风筝如果是公
主的心爱之物,那他今天小命休矣。想来他毕竟还留有旧世界的习惯,内心深处
对上下尊卑嗤之以鼻,平时还能装一装,一旦受到惊吓立马原形毕露。
谁知那公主见风筝砸到了人,连忙跑过来道:「你没受伤吧。刚才真不好意
思,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就突然落下来。」林季等人连忙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请安。
公主笑道:「免礼。」那笑容温婉而典雅,使人心头一醉,林季受电视剧影响颇
深,原以为公主都是刁蛮任性,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通情达理。正要请罪,这时几
个侍女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儿从地上捡起风筝看了看,气不打一处来,怒
喝道:「狗奴才,连公主的心爱之物也敢乱踩,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公
主连忙道:「晓离,别说了,多大一点事,本公主让内务府再弄一个就是了。」
那晓离道:「殿下,这上面的花纹你起早贪黑绣了半月有余,手上还被绣针
扎了几处,奴婢看着都心疼,内务府那些绣娘的手艺岂能与你相比?这倒好,今
儿拿出来还没玩半个时辰,就被这狗才弄坏了,一定要狠狠罚他。」林季登时头
大如斗,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公主看着那风筝上还留有几道脚印,眼圈也红了,哽咽着对林季道:「你是
那房的太监?叫什么名字?」林季叹息一声,这才道:「奴才是幸园刚上任的首
领太监林季,今日损坏公主心爱之物,实乃无心之过,还请公主饶了奴才一命。」
那晓离正要喝骂,被公主拦住道:「方才风筝砸着了你,让你受惊了,这的确是
本公主不对,可你用脚糟践它也做的太过,这样吧,罚你给本公主重做一个,要
跟这破了的一模一样,限期一个月,若是做不出来,那可就别怪本公主重重惩罚
了。」
林季也不管能不能做,先跪在地上磕头保命,口称道:「公主殿下胸怀宽广,
品行高洁,不愧为金枝玉叶,让奴才感激涕零,永世难忘。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完成公主的重托。」公主点头笑道:「这旧的就送你了,按着原样做应该也不难,
退下吧。」林季将那破风筝高举过头,高呼:「谢公主赏赐,这风筝虽然破了,
但也是御赐之物,奴才必定尽心修补,好好保存。」
公主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晓离呸了一声道:「便宜了你这奴才,也就是我们
主子好性儿,要是遇到别的主子,你早就人头落地,还能得公主赏赐?回去烧高
香去吧。」说毕也跟着公主走了。
话虽然说的丑,林季却深以为然,一行人不敢耽搁,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
地,万一再碰到那个勋贵,只怕就没这么好运。谁知没走多远,忽然一个侍卫拦
住众人道:「都给我站着。」
林季连忙掏出路引道:「这位军爷,这是内务府的文书,你可以仔细查验。」
那人却一把打掉他的路引道:「我不要这个,把那风筝给我,就凭你们这几个狗
奴才也敢亵渎七公主的东西?」
林季连忙将路引捡起来收入怀中,仔细打量这个侍卫,只见他身高八尺,剑
眉星目,再配上一身铠甲披风,真是英俊非凡,当下陪笑道:「这位军爷,此乃
公主御赐之物,咱家也承诺过当传家宝收藏,岂可随便转赠他人?」那侍卫不屑
道:「你一个阉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我如何,我出一千两银子!」
林季其实已经有些心动,只是当着李然等属下的面绝不能轻易示弱余人,否
则以后如何树立威信?当下冷哼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要是将来公主问起来,
我怎好给她交代?」那人却突然暴怒,拔出剑顶着他的喉咙道:「狗才,爷跟你
说这许多话已经看得起你,你不知好歹居然拿腔作势,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