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落郗江畔的送别仍历历在目,那人的爱意和温存似乎还停留在心间,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此时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就是他伴随身旁,而不是看他指剑相向,誓取自己的首级。
程宇扬不愧是跟随慕容定祯曾经前去郢庭察访的部下,看著台上不发一言的慕容定祯,也意识到了什麽,试探的问道:「如若郢庭城破,王爷想怎样处置这些古潍将领?」
「活捉」,慕容定祯冷声道。
「王爷,不可!」,公良飞郇高声劝阻道:「王爷,此次攻破郢庭,对一等文臣可用怀柔之策,但对於曾手握兵权的武将定要一举铲除,以绝後患!」
「本王说了活捉,就活捉!」,慕容定祯脸色铁青,攥拳拍案,怒声喝道。
厅堂之内於是再没有人言语,慕容定祯说一不二的脾气,没有人比他们四个更了解,而慕容定祯的威严向来没有人敢触犯。
「今日就议到这里,攻克郢庭一事需计划周密,不可有任何闪失,本王明日即会下令」,慕容定祯这时面色已经迅速转变的异常苍白,却还是强忍著沈声道: 「江城之战实属不易,在出征郢庭之前,切记要歇息准备妥当,都下去吧。」
语毕,慕容定祯又转头望向身旁的侍从,低声道:「速传薛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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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六章
等到薛承远跟随侍从匆匆而来,只看见慕容定祯独自靠在厅堂内的座椅中,闭目喘息,两条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搭在遮掩腹部的披风上。
薛承远见状已经无需多问,马上单膝跪在慕容定祯身旁,展开慕容定祯的袖袍,立即开始诊脉。
片刻之後,薛承远神色忧虑,望向了慕容定祯,道:「王爷还是先躺下,这样能略微缓解疼痛,承远即刻为王爷诊治。」
慕容定祯听了艰难的点了点头,将手伸给了薛承远,薛承远知道怕是慕容定祯此刻已经自己站不起来了,於是紧握住慕容定祯的手臂,另一只手架住慕容定祯的腋下,将他稳稳的掺扶了起来。
慕容定祯挺著隆起的腹部举步为艰,却还是用手托著腹底,搭在薛承远的肩上一步一步捱到了厅堂後的卧房中。
自从攻陷了江城後,慕容定祯就在这督府中住了下来,因为慕容定祯每日需要和部下商议战势,还要处理各种琐碎的军机事物,所以决定住在督府厅堂後的卧房中,这样就无须在庭院之内来回奔波。
这里已经是出征後居住条件最好的地方,以现在慕容定祯怀胎将近八月的身子,如果再继续住在郊外的营帐中,而天气却越来越冷,薛承远真怕会对慕容定祯本就患有哮症的身体损耗太过严重。
「关上房门」,进了卧房,慕容定祯不忘低声吩咐道。
薛承远知道慕容定祯非常忌讳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於是回道:「方才我已经挥退了厅堂前後的侍从,承远还是先扶王爷躺下。」
待到慕容定祯在薛承远的掺扶下褪去披风和褂袍,只剩白色的xiè_yī,捧著腹部躺了下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混身s-hi透。
薛承远看著眼前的慕容的定祯,真的很难想象和体会这胎动竟然能让慕容定祯痛感如此强烈,虽然自己不知道这胎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但能让慕容定祯忍受如此痛楚、决意产子的人,绝对非同一般。
「胎儿怎麽样?」,慕容定祯将手覆上锦被下高耸的腹部,低低的问道正在为自己诊脉的薛承远。
「胎息不稳,王爷若要保住此胎,必须卧床静养,不得劳累动怒」,薛承远道出实情。
慕容定祯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恨自己沈重的身子为什麽如此不争气。
他实在不能在这样的关头倒下,虽然乾徽大军开战以来一路顺利,江城之战也最终获胜,但毕竟郢庭还未攻克,随时都有可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