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大人」曾钦格听後转身疾步跑出了殿堂。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这时薛承远将双手穿过慕容定祯的两臂下,紧紧抱住全身瘫软无力已经完全再站不住的慕容定祯,揪心的长叹道。
「朕……就是……心痛」慕容定祯身子不支的贴在薛承远怀里,哑声流泪道。
end if
☆、(22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七十六章
「皇上,请您服下这碗安胎药……」乾玄殿内,薛承远手中端著散著热气的药碗坐在床榻前,对躺在床榻上的慕容定祯轻声道。
自从送慕容定祯由云銮殿回到这寝宫,诊治了将近两个时辰左右,才好不容易将慕容定祯难耐的腹痛稳住,而这时天色也快亮了。薛承远又细心调制了些安胎的汤药,侍奉著慕容定祯在睡前服下,以安保胎气。
慕容定祯靠在软枕上,虚弱的淡淡点头,接过了药碗,喝了几口後又轻轻抚著高耸的腹部,觉得已经并无大碍,才张口道:「传宇扬过来。」
「皇上,这可是为了卓允嘉的事?」薛承远看著慕容定祯忧心落寞的神色,问道。
「是」慕容定祯承认,又伤感的道:「朕这一生欠他们卓家的够多了,今日卓允嘉来求朕救他的妻儿,朕又怎能不救?」
昨日夜里慕容定祯是被卓允嘉那句话激怒了,可真到平静之後细细想来慕容定祯却只觉得内疚和不忍心,即便如今他是天下至尊的帝王,他也无法这样对待一个曾经那麽珍爱自己的人。
「唉……」薛承远长叹一声,将药碗递给了曾钦格,分外小心的扶著慕容定祯躺了下来後又为慕容定祯切脉详查了一次,确定他和腹中胎儿都安然无恙,才略微觉得放心些。
最近出的这许多事情,让薛承远侍奉产前的慕容定祯真是如履薄冰般。
在殿堂上慕容定祯说的是气话,这薛承远听的出来,但慕容定祯此时复杂不堪的心境他却真的难以体会,於是只能道:「皇上临产将近,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子。」
慕容定祯微扬唇角的默然苦笑,爱惜又有什麽用?虽然身为帝王,很多年了,他却都找不到一种叫做「活著」的感觉,这样的日子……,罢了。
「皇上是否真的执意关押卓允嘉?」薛承远自是明白慕容定祯不会杀卓允嘉,可是否真有意关押,他却拿不准。
慕容定祯并没有需要过多思虑,缓声回道:「朕原本是想留他在京城一些日子,眼下南疆战乱,慕容无涧既然有心陷他於不义,危难当头自然也会对他起有歹心,朕怎能坐视不管?」
「臣想今时今日卓允嘉能为慕容无涧所用的并不多,或许慕容无涧的用意还是在激怒皇上,以折损皇上临产之身」薛承远揣测道。
「那他可以如愿了」慕容定祯睁开了疲惫微红的眼帘,轻抚著腹部叹道:「虽已时过境迁,朕却还是很心痛,心痛於这诸多的不得已……」
「皇上著实无需自责」薛承远温声安慰道,接著又道:「臣想卓允嘉是个有情之人,定会理解皇上的难处和苦衷,眼下皇上还是好好保重龙体,不要再过多伤神思虑。」
「去传宇扬速来见朕,朕还有好些事需要吩咐」慕容定祯又觉得腹中有些抽痛,略微皱眉道。
「是,皇上,您先歇著,臣这就去传」薛承远将锦帐挂了起来,沈声回道。
约有一个时辰後,程宇扬领命速来乾玄殿参见慕容定祯,同时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什麽?!」慕容定祯听闻後猛的撑起了沈重的身子,心里瞬间像破碎了一般,惊道。
「臣所言属实」程宇扬跪在离床榻很远的地上,冷静的复述道:「在今日押解卓允嘉回到牢房时,卓允嘉突然呕出了几口黑血,整个人随即倒在了地上,全身冰冷抽搐。臣立即委派随行请了几位军医前来诊治,几名军医均禀报说卓允嘉身患恶疾,大概时日无多。」
来的一路上程宇扬一直在犹豫是否应当如实将这个消息禀奏慕容定祯,夜里在云銮殿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而以慕容定祯此刻的临产之身是否能够承受这接踵而来的打击,程宇扬真的没有把握。可是,关於卓允嘉这个人的事,在慕容定祯面前程宇扬实在不敢擅作主张,有任何欺瞒。
「呃……」慕容定祯用手压住胎动躁乱的腹部,立即掀开了被褥,侧过身子要下床。
「皇上,您这是要干什麽啊……」曾钦格慌忙上去扶住了慕容定祯摇摇晃晃的身子,心痛的道。
「……,朕要去看他」慕容定祯坐了起来,喘息著强撑道。
「皇上,让臣先去,您现在有孕体虚,既然卓允嘉患有恶疾,如若过给了皇上您,怕是会更加难办」薛承远跪下劝谏请命,在还不清楚卓允嘉到底患有何种恶疾之前,他不想让即将临产的慕容定祯贸然前去探病。
「怎麽会是这样……?」慕容定祯强忍著情绪,回想到云銮殿上卓允嘉不断向自己的请求,颤颤的呢喃道:「他这次前来郢庭,居然是在向朕……托孤吗?」
此时怀著即将足月的胎儿,身子异常敏感虚弱,也让慕容定祯在心灵上渐渐觉得不堪负荷,再也难以承受这内忧外患不停侵袭而来的各种打击。
「皇上,臣就去牢房为卓允嘉诊治,之後臣会立即前来奏报详情,您千万别著急」见慕容定祯扶著床榻,失神颤抖的不发一语,薛承远也不再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