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桥大约是不太能理解。凝眉想了想道:“那坏人好人又要如何分辨呢?”
安长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迟疑道:“人生数十载, 坏人好人都会遇见,见得多了,大约就能分辨了。况且好人坏人有时候也并没有分明的界限, 也许同一个人,他伤害了你, 对你来说那就是坏人。但是他保护了我,对我来说,就是好人。”
“那你那些朋友呢?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好人还是坏人?”余桥忽然停下来,眼神并不闪躲地直视着他。
少年的眸子还是清澈单纯的。有的人单纯是蠢,有的人单纯却是通透,但余桥显然是后者。
“他们并无恶意,但他们分别出自大邺和雨泽,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那些坏人的后代。”安长卿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便轻视他,反而选择坦诚相待。他此行来是为了替淮氏兄弟求解药,也是为了解除自身隐患。既然是有求于人,总要做到开诚布公,以示诚意才好。
余桥果然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道:“你说得那些话我虽然一知半解,但是父亲曾告诉我,若是说谎的人,绝对不能将他带到村子里去。你没有说谎骗我,便可以进村子。”
安长卿被他感染得笑容更大:“那我是通过你的考验了?”
“是。我带你回村。”余桥快活地笑着,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大步往前奔跑起来。两人在树林中穿行,踏过一片片草地,终于来到了一条大河面前。
那大河尽头便是一道数丈宽的悬崖,河流在悬崖边跌落,便成了倒挂的瀑布。河流对岸的景色为水雾所遮掩,并看不太清晰。但安长卿估算了一下两人所走的时间,猜测这悬崖便是先锋队探查发现的那道天堑。
“我们要怎么过去?”
“从水里过去。”余桥道:“你会凫水吗?”
安长卿为难道:“我幼时淹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