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瞪着人催促道:“伞给我。”
唐白翻了个白眼给他,“呵。”
曾扬把舟新拉到身边,撑开一把伞。
曾扬:“……”
舟新:“……”
唐白:“嘿嘿嘿,那什么,我和老华用的一把伞,所以你俩的找人借的。”
两人看看外粉内黑的女士遮阳伞,再看看唐白。
“谁让你电话打的急,我还没到教室呢,身边刚好有俩女同学,于是……”唐白嘿嘿笑,“将就一下将就一下,诶这儿还有一把呢,你俩别挤一块儿,雨伞小多不方便啊。”
曾扬盯着他递来的第二把伞,少顷,微笑着说:“故意的?”
唐白大呼冤枉:“哪能啊!我是那种趁机想看你们笑话的人么?!你说!我什么时候故意整过你啦?”
曾扬笑而不语。
舟新瞥一眼唐白,懒懒地别开头。
五秒之后。
唐白败下阵,视死如归闭上眼睛:“我错了错了错了,我忏悔我检讨我活该,不对,是老华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认真想笑你俩,一切都是他!我是清白的啊……”
悄悄睁开条眼缝,唐白觍着脸笑,“我错了还不行吗,扬仔?扬爷?别笑了吧,我瘆得慌,真是老华的锅!你信我!”
曾扬朝他勾勾手指。
狗腿唐嘿嘿上前。
曾扬又朝他举着的黑伞点了点。
狗腿唐丧着脸,可怜巴巴。
曾扬伸手强硬地拽过黑伞,微笑说谢谢再见。
狗腿唐长吁短叹,举着卖萌的粉色kitty猫遮阳伞跟在后面,委屈地小声叨叨:“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老华偏不信,不过那时候我身边真的只有两个女同学,我有什么办法,拿着两把女士雨伞我也很绝望啊,我也不想啊,老华你这个坑货,让你来你不来,我竟然真的相信你说的俩大男人站一把伞下很基,回去老子马上抱着你亲上一口,然后跑掉!看你还基不基,整死你!”
舟新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曾扬。
“站过来些。”曾扬说。
雨幕如丝,将一把伞下的他们隔成了一个世界。
“他可真能念叨。”舟新由衷称赞了一句。
曾扬笑,“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淅沥的雨和唐白的唠叨背景音中,曾扬说,“想当初告诉他们我跟你在一起时他就念了我好几天,一直不肯相信我居然毫无预兆就弯了,棣华还差点揍了我一拳。”
舟新愣了愣。
舟新从没听曾扬提起过这件事,还觉得那时候他俩在一起很顺利,曾扬的好友竟然一个都没反对。
“下雨天真的很容易让人回忆往事啊。”曾扬一副老年人口吻道。
舟新:“……”
舟新问:“他们不接受?”
可现在看,唐白和邵棣华两人不仅接受,还和舟新挺玩儿得来。
“正常吧。”曾扬说,“十几年的兄弟,忽然有天说喜欢上了一个同x_i,ng,当然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棣华的话就是太激动,毕竟他家有过因此闹出事故的经历。”
“那他……”舟新想说,那他接受能力挺厉害,坦白第二天就接受了,不过忍住了没说。
“他这人,就是心宽,而且看事情之前先看人,他对我挺放心,如果换了唐白,他肯定怎么也得把拐走他的人打残。”
舟新:“……”
“唐白的x_i,ng格,说白了就是家里太宠,宠出了小孩脾x_i,ng,太容易让人欺负。”
舟新想了想刚才的事,竟然觉得有点儿道理。
“平时看不出来,慢慢你就会发现了。”曾扬拿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所以虽然同岁,但棣华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我们自己人不算,外人就别想欺负他。”
“和同x_i,ng相互喜欢又能一直在一起这种事本来就挺难,唐白嘛,我们都不想让他受苦,所以还是别让他走这条路的好。”
“目前为止也没见他有这个倾向。”舟新说,“你多虑了吧。”
“我也宁愿是我多虑。”曾扬耸了耸肩说。
“……他们俩都挺好的,邵棣华的欺压像是一种另类纵容嘛。”舟新抹开手背上ji-an到的一滴雨水。
“嗯,差不多。”曾扬往他那边倾了倾伞,点头。
“你俩等等我啊。”唐白在后面喊。
“总会长大的。”舟新说。
曾扬笑了笑,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