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烙忍着语气,尽量克制了,“爷你能直接说吗?叫我来这就为说这个?”
李远国叹了一口气,抿着嘴,半晌,“你不要乱惹事情,我不在位置上了,保不住你。”
“我没惹。”
“没惹也没少用我的人。”
“您是齐天大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齐天大圣也有被压在五指山上的时候。”
刨烙站起来,“行了,我知道了,我保证玩不死自己。”
李远国也站了起来,气势不输于这个唐唐八尺年轻人,半晌,看着他的眼睛,“跟你妈越来越像了。”
刨烙声音低低的,咬着牙,拳头抵在桌面上,“你能别把我跟那个疯子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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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
沈液已经完全投入到沉重的学业中。
其实他几次模拟都已经差不多了,想考的学校早就十拿九稳。可是学校并没因此放松进度。
沈液没什么时间。刨烙却太闲了,家里也已经给他安排好了,牛津的政治经济哲学(ppe)。可是他实在不喜欢这个专业,跟家里说了很多也没说通。正是郁闷。
学校亚裔排毕业话剧,排的《雷雨》,就拉上了他这个郁闷又无处发泄的闲人。加之他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就演了大少爷周萍这个角色。
组长在给他讲解书上关于周萍的一段话的表达。
刨烙不耐烦的表示自己明白。说着,穿着民国长袍的他,往台上一迈:
“凤,你以为我这么自私自利么?你不应该这么想我。哼,我怕,我怕什么?这些年,我做出这许多的……哼,我的心都死了,我恨极了我自己。
现在我的心刚刚有点生气了,我能放开胆子喜欢一个女人,我反而怕人家骂?哼,让大家说吧,周家大少爷看上他家里面的女下人,怕什么,我喜欢她!”(这段其实是英文的,就当是英文吧……)
阔公子的贵气又带着书卷气,毅然决绝的表情吸引了台下很多人看。他有天分。
汇演定在了六月中旬,和毕业舞会同一天。正巧也幸亏与国内高考错开了。
刨烙死活给沈液定了一张机票。他要求他一定得参与他的毕业,以弥补没有一同游瑞士的遗憾。
其实他就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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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去找他母亲,想让她去看他的话剧汇演。
可是李宁宁完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学会了雕刻,现在成天在屋子里雕石像。刨烙知道肯定雕的还是那什么断臂的维纳斯。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刨烙只好无趣的离开。
沈液十拿九稳,高考发挥很不错。只差报志愿就行了。
心情也不错,就答应了去美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