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池奕,你真幼稚,就找不到像样点的理由了,是么?”
他薄唇抿着,视线淡然从卧室转向窗外。
许久,才转头回来,“我很累。”
她仰脸,“我说了让你先休息。”
可他说的不是这个累,依旧低眉定定的望着她,嗓音温稳,“从父辈的家族争夺开始,我的身体被拖成这样,到现在身兼数职,尤其政界旋涡伤精费神。”
男人薄唇略微扯了一下,消瘦后的喉结越发明显,随着低笑轻轻滚动:“我开始厌政界了,既然有机会,自然要选择尽量清闲,找一个能让自己轻松的,新鲜的女孩。”
吻安终于深了笑意,“你是在说,腻了我了?”
“精于谋略的人,竟然跟我说不喜政界,腻了一个被他逼着上位、也学会了谋算的女人?”她仰脸,眉眼弯的很好看,“这是不是今年最好听的笑话?”
她不会忽略这句话,因为顾湘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干净、简单,也爱笑,看着那么爱笑的女孩,的确是一种轻快享受。
“你觉得我信么?”她语调凉下来。
但是笑着笑着,眼眶还是模糊了。
也许,被劈腿过的人,总是最美安全感,她甚至一想到他可能真的爱上别人,就有种窒息的疼痛。
他了解她的心里,他最了解,那双深邃鹰眸看透一个人何其轻易?却还要这样对她说话?
宫池奕淡淡的挪开视线,不再触及她泛红的眸子,只淡淡一句:“我最艰难的时间,是她陪过来的。”
吻安终究拉了他的手臂,迫使他看着她,带着可笑,“你在指责我么?”
她嗤然,“你最艰难的时刻是她陪过来?可又是谁在尔虞我诈中替你守着江山!谁把我放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谁替你撑到今天!”
她终究难忍痛心,“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其他小女人一样简单,只是拍拍电影,讨好讨好难忍,可她跟了他,就注定了不能活得没头没脑,甚至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