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决定了,他也不怕撕破脸皮,转身,直接晃着手说了再见,临出门之际又补上了一句:“那就拜托你了,今天傍晚之前请批准我的归队申请。”
见叶珩真的离开,凌予墨大步走到门口,对着真的快要远离叶珩喊道:“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
一听到凌予墨的话,叶珩不慎踉跄了下,差点因此崴了脚。好在他反应及时,收住身形,站稳转身,将略有些差异的目光落到凌予墨的脸上。
凌予墨的神情很是认真,丝毫也没有作假的成分。叶珩嘴角一抽,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假装镇定地转身,然后面无表情地走掉了。
这也算是沉默的拒绝了吧,至少……还在走道上的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这一点。又因着方才那大声的说话声,以及联系上叶珩的反应,脑子想要不歪也难啊。于是,到了第二天,有关刑事案件调查组的组长凌予墨被别的警局人员甩掉神马的,在安南镇警局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经久不息……当然,这都是后话。
总之,当天叶珩终究是没去办公室,掉了头又回家去了。
☆、45
叶珩在回去的路上决定了一定要努力接受卡茨的新形象才行,除非他做好了把那只狼赶出家门的心理准备。可这种事情只要稍微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清楚明白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只要那头笨狼一摆出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他必定妥协无疑。
算了,既然做不到赶他出去,也只能好好相处了,而和平相处的第一条,正视并接受他的新形象。
管那张脸长得像谁,只要知道是那头笨狼的脸就行了。
叶珩点了点脑袋,一回到家里,还没把车驶进停车场,远远便看到斜靠在门框上的卡茨。他怔了下,旋即减慢了速度,一点点缓缓靠近似是闭眼假寐的“人”。
越离得近越能发现卡茨和裴然的区别,先不说那明显的发色差异,就是闭着眼睛的脸上的表情也有极大的变化。在梦中看到的、了解到的裴然是绝对不会摆出如此倨傲的神情,就像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额,大概在远古妖兽的心里,自己的地位的确比人类高上许多吧——是那些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存在。
叶珩也记得,偶尔在那张本来无法看清表情的狼脸上也看到过相同的神色。说来可笑,明明是不可能会有过多表情的动物脸庞,可他就是清楚感受到了他的倨傲与不屑跟其他东西为伍的态度。想来,那时会有这种感觉主要还是取决于他的眼眸,而现在则是整张脸的脸部细微表情都在传递着这个讯息。
叶珩想得入神,连车子什么时候熄火的也不知道,更甚至也不晓得之前还靠在门框上的家伙已快步向他走来了。
“怎么不动了?”似有些担心的轻柔询问声从敞开的窗户传来,叶珩惊了下,反射性地扭头往旁边看去,一抬眼,整个神思便从原本的恍惚中撞进了一对深邃的瞳仁中又失了方向。
见叶珩没反应,只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卡茨顿时紧绷了身子。
“珩——”开口唤了声他的名字,接着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可手指还没触及那温热的肌肤,就被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叶珩给闪过了。
落空的手让卡茨有些失望,瘪着嘴,显得极为委屈地又唤了声:“珩?”
无限可怜的声音冲击着叶珩的耳鼓,他愣了愣,转眼间充满了罪恶感,又因是从来见不得那该死的狼露出这种表情的性子,也只好无奈妥协了。尽管……他知道这声音和这表情很可能是它装出来的。
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叶珩只轻描淡写地闲扯两句有的没的,也算成功把卡茨给敷衍了过去。毕竟总不好坦白告诉他,他是因为看他出神了,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车子吧。再说了,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多没面子啊。
“对了,你今晚跟我一起去镇上一趟吧。”想起方才在警局谈崩的事情,叶珩果断决定夜闯警局偷盗尸体去。又略微一想,脑海中蹦出的计划令他顿生暗笑,“最好让阿尔泰也跟着去。”
老实说在听完第一句话时,卡茨还挺兴奋的,想着晚上幽会神马的——好吧,是有事要做才对,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a级以上的心情指数——可一旦听到叶珩的第二句话,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原本还想劝说叶珩放弃带上阿尔泰的话,但一看到叶珩不顾他的感情变化落下一句“就这么办”的坚定神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索性由着他去了,反正他只要时刻待在他身边一边做好隔离措施、一边保护他就好了。
心下有了新的计划,叶珩浑身充满了干劲,把车停好了就去找还留在叶宅的阿尔泰。
当叶珩找到对方的时候,那家伙正和一只土拨鼠在玩虐杀游戏,眼见某人的手指快要戳到那只哀哀嚎叫着的土拨鼠的喉咙了,叶珩一个着急,二话不说上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暴行。
“你干嘛?”叶珩还心有余悸着,所以也没轻易放开手中握着的手腕,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还蹲在地上的阿尔泰。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某人满不在乎的面庞,他眉心一拧,不自觉加重了语气,“你到底是想把我家拆了还是怎样?我都不跟你算之前的帐了,现在怎么又动起这小家伙的念头了。”
即便只是一只土拨鼠,也还标着“叶家”这个标志不是?怎么能随便让别人欺负了去呢?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