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
有没有那么一个世界永远不天黑
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
月亮不忙着圆缺春天不走远
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有谁能听见
张起灵麻木的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痛感,不是为了他找不回的记忆,而是为了下面坐着的那个缩成一团小声唱着歌的人。
我以前爱他吗?
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爱上他。
“有没有那么一个明天重头活一遍,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
吴邪还在下面小声的唱着歌,带着他说不出的隐忍。一阵风吹来让他的声音瑟缩了一下,楼前大树的叶子掉下一片砸到他的脸上。他终究还是被击垮了。
他终究还是被击垮了,接踵而来的残酷事实,终于把这个温柔和善不会生气的人,把这个总能在重压下站起来的人逼的弯下腰,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露出了脆弱痛苦的表情。
“无论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费...不让故事这么的后悔...”
唱罢,吴邪站起来扔掉烟头,整理一下衣服,慢慢揣着裤兜向远处走去,张起灵一直一直站在楼上看着他,寒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吹的他眼睛有点酸,也许是因为他盯了吴邪太长时间,他很瘦了,背影看起来有点寒酸,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远。
吴邪同样很茫然,抽完一支烟定了定神,他突然想三叔了,想跟他说自己的这段日子,这么想着抬手打了车,报了地名就闭上眼小憩。
吴三省虽然是长辈,骨子里依旧是个老叛逆,吴邪闯过很多祸都不敢告诉吴一穷,大多时候跑来找三叔解决麻烦。
尽管有心里准备,吴三省打开门时还是吃了一惊,“大侄子?你怎么这么...”形容不出来,是憔悴还是没有掩饰的伤心,人也比上次见瘦了不少,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他折磨成这样,他要怎么跟大哥说...
吴邪疲惫的摇摇头,“三叔,我想歇会。”然后绕过他坐到沙发上不再说话。
“出了什么事。”
吴邪还是不睁开眼睛,闭着眼问吴三省,“三叔,你说,人活一辈子,什么最珍贵。”
研究所的气氛有些萧杀,齐羽喝一口见底的咖啡看看时间,通讯仪也刚好传来请求接通的信号,“局面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你抓紧时间,这小子精明的很,过一会只怕我也要过去了。”
慢条斯理的放下瓷杯应一声,齐羽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按下一个位置偏僻的按钮,通讯仪立刻传来三声提示音,然后是严谨冰冷的人声,“一组已待命。”
“二组已待命。”
“行动组已待命。”
“动向如何?”
“两个目标不在同一地点,没有异动,预订时间已到询问是否带回目标。”
“要有十成把握,”齐羽顿了顿,“带回来吧。”语气像在说‘晚上出去吃吧’一样随意。
吴三省被问的一愣,“那要看是什么人了...有的人在世如同一片树叶了无牵挂,就没有所谓的最珍贵;有的人穷其一生追寻,可能也得不到他的最珍贵。”
吴邪眼睛睁开一道缝,“比如文锦姨吗?”
老吴的眉毛皱起来,“臭小子,你提她做什么,我这把年纪了人口碑也不好,那些事过去就过去,让她有自己的生活我看着也高兴。”
“大侄子,”看着吴邪眼睛又重新闭上,疲惫的点点头表示他在听,“看来你是不想跟我说了,不过三叔要提醒你,有什么事情,别让自己太苦,那样坑的终究是你自己。还有,你很久没回家了吧,那天一穷给我打电话念叨了你很长时间。”
吴三省把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混小子,别忘了你爸妈。”
吴邪一震,郑重的点点头。
目送吴邪走远一直到看不见,张起灵回到桌前无意识点着电脑,突然发现神经总分布图上面,那个代表颅神经的小点是红色的,其他都是绿色的光点。隐约觉得光点正常都是绿色,红色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想找找红色光点代表的意义时,听到了巨大的破门声。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他在第一时间把门反锁上,夹起电脑从床上翻到窗户旁边,向下看一眼,暗处已经有了好几个身影看似随意的在门口晃荡着,一个人突然抬头望了一眼,张起灵上身迅速向后仰,把自己的身体藏在窗帘里。那人向上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低头点了一根烟。
人太多,张起灵当机立断单手推开窗户,他很庆幸吴邪住在三楼,让他能有机会攀到住宅楼旁边这颗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去。听声音外面的人已经破门而入,他蹲在最稳的树枝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家。
他看着那群人冲进去翻个底朝天,然后摇头离开,临走还留了什么东西在吴邪的电脑上。张起灵又顺着树翻回去,坐下来急急扫一眼电脑,阅罢上面的内容无名火噌地窜上来,上面只有那一句话。
“研究所,系统和实体换吴邪。”
从三叔家里出来心情倒是好了一点,吴邪买了点水果溜达着往地铁站走,想着从三叔家附近转几路能回家看看————他确实太久没回家了。
天冷晚上的大街没有太多人,三叔求清净住的偏,这边的人烟更加稀少,吴邪不禁加快脚步往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身后亮起车灯独有的光亮,吴邪往旁边让了让继续向前走,却听到有人跳下车的脚步声,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想趁天黑滚进旁边的灌木丛,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