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擦干眼泪容光焕发地回到餐桌前,和舍友们觥筹交错、谈笑风声,尽情地享受着自己的快乐,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全部悲伤赶走,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和柚子在一起的生日了,所以柚子,你怎么可以忍心错过呢。
“我已经错过最后一班车了。”我们吃过晚餐,在南京大街上漫无目地闲逛时,我终于收到柚子的信息,我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泪水流了下来,在朦胧的视野中,看着南京的车水马龙,找不到方向。
“对于你,柚子,从来没有最后一班车,我的心只为承载你,只会为你停止。”我发条这条信息,反复在心里说,“柚子,请珍惜,请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我们以后要更奔东西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哪一天,但总会那么一天,你会遗忘我。你会过从前属于你正常的生活轨迹,我再也不会烦你了,你再也不需要在我们亲密的时候遇到熟人时躲开……我们始终无法跨越那道坎,在阳光下生活。”
她没有回复,那晚,我把手机放在枕边,赌气地关机,后来又情不自禁地开机,但直到十二点,始终没有收到柚子的信息,我最后终于死心了,那年的生日我的愿望是:
希望我和我的柚子,这辈子做不成情人,但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那时意气风发的我们总是喜欢把一辈子挂在嘴边。和柚子冷战的日子很煎熬,不见到她的时候拼命捕捉她的身影,见到她的时候又刻意避开她,留给彼此一个冷漠的背影。但那些日子,我似乎放开了,因为柚子做得很决绝,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这是这种感觉吧,也许是自己骗自己,我似乎恢复到没有柚子的从前,很自然地和舍友们聊天,连微笑也不像从前那样刻意装给柚子看,而是些许发自内心的。
敏感的柚子似乎也觉察到这点,一个傍晚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和门口的她四面相对,她那楚楚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然后出乎我的意料搂住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我。
我和柚子吵了无数的架,而这次,我们之间,没有言语,没有谁主动求和,只是无声地拥抱。即使时间过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记得柚子箍我的脖子是那么紧,紧得我都透不过气来。而我们忘了周遭的一切,因为教室还有零星的几个人在,但我们却顾不了这些了。实习就相当于分离了,大家各奔东西,谁也不会在意我和柚子这微妙的感情。